第202章
身为老刑警的另外三个人，倒是都神色如常，该吃吃该喝喝。
钱涛接着耿青的话说道:“死者胃里还有没消化的小龙虾，联系拍到死者的路边监控来看，死者确实在回家途中忽然下车，摇摇晃晃的走进了一条岔路口，而那个方向就是去往顺河，也就是浮尸地点的上游，查过了，那边有几个夜宵摊，但是没监控。”
“另外……”张燕接着道:“死者头部浑身上下只有头顶的一个钝器砍伤的创口，凶手下手极快极狠，并且死者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击中，那也就是说，凶手很有可能是死者的熟人，极大部分概率属于预谋作案，杀人抛尸掩藏痕迹。”
耿青提出异议:“可是他那时候已经喝醉了，任何一个人想杀了他，直接从背后袭击不就完了吗？致命伤在头顶，举起凶器用力砍下去，不管是比他矮还是比他高的人都可以做到。”
张燕一愣，发现耿青说的还真有些道理，顿时皱眉了。
张光亮叹道:“这样一来，范围就大了，而且夜宵摊靠近顺河，那边不远处是个待开发区，还有些零散住户，小路很多，作案之后的逃窜路线也很多，并且还都没有监控。”
听到这里，周泽揉了揉眉心，道:“死者的手机修复了吗？死前和谁联系过？”
“还没完全修复好，泡水太长时28间了。”耿青抓起一瓶水，囤囤囤的灌下去一大半，道:“我一早就问过了，大概下午就能修复。”
“绳子和石头有没有线索？”周泽又问。
四人齐齐摇头，张燕道:“绳子就是普通的麻神，哪儿都能买到，经过检验，还很新，没有什么使用过的痕迹，沾染了一些血迹，但是属于死者，石头上的青苔和水质监测表示，那就是顺河里的石头块，并且上面没有指纹。”
“也就是说，死者提前准备好了麻绳和手套，在杀害了死者以后，按照原定的计划冷静抛尸？”耿青不寒而栗，现在的凶手，一个比一个没人性啊。
张光亮也道:“预谋杀人，动机很强，甚至在行凶途中没有任何犹豫，手法干脆利落，准备也很充分，周队，恐怕不好查啊。”
周泽点点头，道:“是不好查，但我们不能松懈。”
“这样吧，咱们兵分三路，耿青，你还是去调查段文香的社会关系，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燕姐和亮哥，你们俩再跟踪调查死者昨夜的行动轨迹，任何可疑人物，尤其是死者极其家属的熟人，只要出现在那附近，立即带回来，涛哥，咱们一起去现场看看，先找到第一现场再说。”
“是。”
四人齐齐应下，三两口吃完早餐，紧跟着下楼，一连三辆车，在岔路口上分道而驰。
周泽开车载着钱涛，很快赶到死者最后消失在监控画面里的地方。
见周泽放慢速度，钱涛忍不住问道:“周队，咱不下车看看？”
“先去那个夜宵摊。”周泽拧眉说道。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这一路段并没有什么黑气，既然没有痕迹，那就没有多少调查的价值。
钱涛点点头，眼尖的看到了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破旧小馆，从外面摆着的桌椅板凳来看，应该就是夜宵摊。
周泽在路边停好车，下车才发现，小馆的前面贴了一张已经泛黄掉色的纸，上面的字迹也很模糊，写着面条饺子蛋炒饭，最下面两行的字体比较大，分别是炒花甲和麻辣小龙虾。
老板是一对年纪较大的夫妇，见周泽和钱涛过来，立马笑问道:“两位吃点啥不？现在只有炒饭和面条，饺子卖完了。”
“你们小龙虾只有晚上才有？”钱涛随口问了一声。
“对对对，虾和花甲要洗，货也没那么早，咱白天不卖。”老板好脾气的笑道。
周泽掏出死者潘永生的照片，问道:“请你们仔细回忆一下，昨天晚上，这个人有没有在这里吃过夜宵？”
男老板接过照片，眯起眼睛看了好一会，随即冲着自己的老伴招招手，道:“是他不？”
“可不就是他吗？”老板娘大声说道:“他昨天晚上来点了个小龙虾，还非要喝酒，我看他喝多了劝他喝点别的，还闹事呢，差点没打起来，后来被一个女的劝走了。”
“女的？”
周泽和钱涛对视一眼，同时皱紧了眉头，如果没猜错的话，老板娘口中的这个女人，一定是关键人物！
“对呀，怎么了这是？”眼看着周泽和钱涛的神情都不大对，老板娘不仅谨慎了起来，还退到了老板的身后，而老板也板着一张脸，来回盯着周泽和钱涛。钱涛掏出证件，道:“两位别紧张，我们是警察，这次过来是为了调查一个案子，你们把知道的告诉我们就行了。”
“哦，原来是警察啊。”老板和老板娘同时笑出了声，立马变得热情了不少。
说到底，他们在这里开个小饭馆，也是不怎么和规矩的，所以警察来了，不紧张都不行。
老板招呼着两位坐下，老板娘急匆匆的端上来两杯茶，两口子连连道:“警察同志，我们开店可是很本分的，从来没干过亏心事。”
“没错没错，还有咱们厨房里，别看那破，但是我每天都擦好几遍，干净着呢！”
周泽了然，但还是忍不住说道:“不管这地方偏僻不偏僻，还是记得去办个证，现在，说说这个男人和那个女人的事。”
老板红着一张老脸连连点头，老板娘一边回忆一边指着桌上死者的照片说道:“昨天晚上呐，已经快十一点了，我这儿都没多少客了，这个男的摇摇晃晃的从路上走过来，我当时就看他喝醉了酒，还在心里想千万别过来闹事。”
“后来他坐下，点了一个小龙虾，还非要我给他上一箱啤酒，我一看他喝成那样，就劝他喝饮料，但是他不肯，骂骂咧咧的，我只能给他再上两瓶，然后就上菜了，他就吃，刚开始还好，没多久就又吵吵起来了，说我们这小龙虾太辣，可是是他自己让我老头子加变态辣的，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老板娘越说越激动，老板忙拉住她，道:“警察同志，我们这个店就我们两口子看着，平时我老婆子招呼客人，我做菜，昨天这个客人闹起来的时候，我还在炒菜呢，本想过来看看，可一个女的忽然坐了过来，也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这个客人转眼就不闹腾了，我们也就没多搭理。”
“后来呢？”周泽追问道。
“后来，那女的从这男的身上拿出钱包给了钱，不过她没吃东西，也没喝，还戴着一副手套，我踅摸着，这应该也是两口子吧。”老板娘笑了笑，昨天晚上那事，说到底也就是个小插曲，气过了也就过了。
钱涛问道:“他们是一起离开的吗？从哪个方向离开的？”
老板娘想了想，指着相反的方向，道:“我是看着他们从这儿走的，当时我还说，那边是顺河，基本都是荒的，别走错了路，可那女的说这男人要方便一下，我们要借厕所给他们用也不肯，直接走了，再后来，600直到我们收摊也没回来。”
钱涛拿着小本和笔飞快记录，同时问道:“你还记得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吗？”
“记得记得，那女人很瘦，长得清清秀秀的，头发特别长，也特别卷，可洋气了，穿着电视剧里面那种大风衣，还戴着手套，但是穿着一双布鞋，我还多瞧了两眼呢。”老板娘说的有鼻子有眼。
顿了顿，周泽道:“好，谢谢你们了。”
一会回局里的时候，再把这老两口带上，让侧写师画出嫌疑人的画像吧。
周泽和钱涛顺着潘永生和那个女人消失的地方走过去，刚开始这一截路还没有太多的发现，但绕过深深的草丛，就看到了河边浓郁的黑气。
“你看这痕迹。”钱涛也发现了有人从深草丛中走过的痕迹，指着大叫了一声。
周泽顺着这条小道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散落在石块上的血迹，地面上还有拖行的印记。
“这里就是第一现场了。”周泽沉吟道，蹲下身来采集血液。
钱涛掏出手机，通知局里出警搜查，刚想说话，就看到周泽戴着手套下了河，从里面捡出了一个扳手。
扳手还没有生锈，是刚扔进去不久的，不过，上面也没有明显的血迹就是了。
只有周泽心里一清二楚，这就是杀人凶器！
周泽走回岸边，仔细看着地面，因为都是石头和杂草，所以基本没有脚印。
而且，昨天是下过雨的。
“涛哥，让燕姐和亮哥着重搜查能通往这一带的录像监控里，在昨天晚上七点到十二点，干瘦、穿着风衣、戴着手套的卷发女人，尤其是从这里离开的，极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真凶了。”
“好。”钱涛用力点头，立即拨出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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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涛接着耿青的话说道:“死者胃里还有没消化的小龙虾，联系拍到死者的路边监控来看，死者确实在回家途中忽然下车，摇摇晃晃的走进了一条岔路口，而那个方向就是去往顺河，也就是浮尸地点的上游，查过了，那边有几个夜宵摊，但是没监控。”
“另外……”张燕接着道:“死者头部浑身上下只有头顶的一个钝器砍伤的创口，凶手下手极快极狠，并且死者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击中，那也就是说，凶手很有可能是死者的熟人，极大部分概率属于预谋作案，杀人抛尸掩藏痕迹。”
耿青提出异议:“可是他那时候已经喝醉了，任何一个人想杀了他，直接从背后袭击不就完了吗？致命伤在头顶，举起凶器用力砍下去，不管是比他矮还是比他高的人都可以做到。”
张燕一愣，发现耿青说的还真有些道理，顿时皱眉了。
张光亮叹道:“这样一来，范围就大了，而且夜宵摊靠近顺河，那边不远处是个待开发区，还有些零散住户，小路很多，作案之后的逃窜路线也很多，并且还都没有监控。”
听到这里，周泽揉了揉眉心，道:“死者的手机修复了吗？死前和谁联系过？”
“还没完全修复好，泡水太长时28间了。”耿青抓起一瓶水，囤囤囤的灌下去一大半，道:“我一早就问过了，大概下午就能修复。”
“绳子和石头有没有线索？”周泽又问。
四人齐齐摇头，张燕道:“绳子就是普通的麻神，哪儿都能买到，经过检验，还很新，没有什么使用过的痕迹，沾染了一些血迹，但是属于死者，石头上的青苔和水质监测表示，那就是顺河里的石头块，并且上面没有指纹。”
“也就是说，死者提前准备好了麻绳和手套，在杀害了死者以后，按照原定的计划冷静抛尸？”耿青不寒而栗，现在的凶手，一个比一个没人性啊。
张光亮也道:“预谋杀人，动机很强，甚至在行凶途中没有任何犹豫，手法干脆利落，准备也很充分，周队，恐怕不好查啊。”
周泽点点头，道:“是不好查，但我们不能松懈。”
“这样吧，咱们兵分三路，耿青，你还是去调查段文香的社会关系，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燕姐和亮哥，你们俩再跟踪调查死者昨夜的行动轨迹，任何可疑人物，尤其是死者极其家属的熟人，只要出现在那附近，立即带回来，涛哥，咱们一起去现场看看，先找到第一现场再说。”
“是。”
四人齐齐应下，三两口吃完早餐，紧跟着下楼，一连三辆车，在岔路口上分道而驰。
周泽开车载着钱涛，很快赶到死者最后消失在监控画面里的地方。
见周泽放慢速度，钱涛忍不住问道:“周队，咱不下车看看？”
“先去那个夜宵摊。”周泽拧眉说道。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这一路段并没有什么黑气，既然没有痕迹，那就没有多少调查的价值。
钱涛点点头，眼尖的看到了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破旧小馆，从外面摆着的桌椅板凳来看，应该就是夜宵摊。
周泽在路边停好车，下车才发现，小馆的前面贴了一张已经泛黄掉色的纸，上面的字迹也很模糊，写着面条饺子蛋炒饭，最下面两行的字体比较大，分别是炒花甲和麻辣小龙虾。
老板是一对年纪较大的夫妇，见周泽和钱涛过来，立马笑问道:“两位吃点啥不？现在只有炒饭和面条，饺子卖完了。”
“你们小龙虾只有晚上才有？”钱涛随口问了一声。
“对对对，虾和花甲要洗，货也没那么早，咱白天不卖。”老板好脾气的笑道。
周泽掏出死者潘永生的照片，问道:“请你们仔细回忆一下，昨天晚上，这个人有没有在这里吃过夜宵？”
男老板接过照片，眯起眼睛看了好一会，随即冲着自己的老伴招招手，道:“是他不？”
“可不就是他吗？”老板娘大声说道:“他昨天晚上来点了个小龙虾，还非要喝酒，我看他喝多了劝他喝点别的，还闹事呢，差点没打起来，后来被一个女的劝走了。”
“女的？”
周泽和钱涛对视一眼，同时皱紧了眉头，如果没猜错的话，老板娘口中的这个女人，一定是关键人物！
“对呀，怎么了这是？”眼看着周泽和钱涛的神情都不大对，老板娘不仅谨慎了起来，还退到了老板的身后，而老板也板着一张脸，来回盯着周泽和钱涛。钱涛掏出证件，道:“两位别紧张，我们是警察，这次过来是为了调查一个案子，你们把知道的告诉我们就行了。”
“哦，原来是警察啊。”老板和老板娘同时笑出了声，立马变得热情了不少。
说到底，他们在这里开个小饭馆，也是不怎么和规矩的，所以警察来了，不紧张都不行。
老板招呼着两位坐下，老板娘急匆匆的端上来两杯茶，两口子连连道:“警察同志，我们开店可是很本分的，从来没干过亏心事。”
“没错没错，还有咱们厨房里，别看那破，但是我每天都擦好几遍，干净着呢！”
周泽了然，但还是忍不住说道:“不管这地方偏僻不偏僻，还是记得去办个证，现在，说说这个男人和那个女人的事。”
老板红着一张老脸连连点头，老板娘一边回忆一边指着桌上死者的照片说道:“昨天晚上呐，已经快十一点了，我这儿都没多少客了，这个男的摇摇晃晃的从路上走过来，我当时就看他喝醉了酒，还在心里想千万别过来闹事。”
“后来他坐下，点了一个小龙虾，还非要我给他上一箱啤酒，我一看他喝成那样，就劝他喝饮料，但是他不肯，骂骂咧咧的，我只能给他再上两瓶，然后就上菜了，他就吃，刚开始还好，没多久就又吵吵起来了，说我们这小龙虾太辣，可是是他自己让我老头子加变态辣的，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老板娘越说越激动，老板忙拉住她，道:“警察同志，我们这个店就我们两口子看着，平时我老婆子招呼客人，我做菜，昨天这个客人闹起来的时候，我还在炒菜呢，本想过来看看，可一个女的忽然坐了过来，也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这个客人转眼就不闹腾了，我们也就没多搭理。”
“后来呢？”周泽追问道。
“后来，那女的从这男的身上拿出钱包给了钱，不过她没吃东西，也没喝，还戴着一副手套，我踅摸着，这应该也是两口子吧。”老板娘笑了笑，昨天晚上那事，说到底也就是个小插曲，气过了也就过了。
钱涛问道:“他们是一起离开的吗？从哪个方向离开的？”
老板娘想了想，指着相反的方向，道:“我是看着他们从这儿走的，当时我还说，那边是顺河，基本都是荒的，别走错了路，可那女的说这男人要方便一下，我们要借厕所给他们用也不肯，直接走了，再后来，600直到我们收摊也没回来。”
钱涛拿着小本和笔飞快记录，同时问道:“你还记得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吗？”
“记得记得，那女人很瘦，长得清清秀秀的，头发特别长，也特别卷，可洋气了，穿着电视剧里面那种大风衣，还戴着手套，但是穿着一双布鞋，我还多瞧了两眼呢。”老板娘说的有鼻子有眼。
顿了顿，周泽道:“好，谢谢你们了。”
一会回局里的时候，再把这老两口带上，让侧写师画出嫌疑人的画像吧。
周泽和钱涛顺着潘永生和那个女人消失的地方走过去，刚开始这一截路还没有太多的发现，但绕过深深的草丛，就看到了河边浓郁的黑气。
“你看这痕迹。”钱涛也发现了有人从深草丛中走过的痕迹，指着大叫了一声。
周泽顺着这条小道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散落在石块上的血迹，地面上还有拖行的印记。
“这里就是第一现场了。”周泽沉吟道，蹲下身来采集血液。
钱涛掏出手机，通知局里出警搜查，刚想说话，就看到周泽戴着手套下了河，从里面捡出了一个扳手。
扳手还没有生锈，是刚扔进去不久的，不过，上面也没有明显的血迹就是了。
只有周泽心里一清二楚，这就是杀人凶器！
周泽走回岸边，仔细看着地面，因为都是石头和杂草，所以基本没有脚印。
而且，昨天是下过雨的。
“涛哥，让燕姐和亮哥着重搜查能通往这一带的录像监控里，在昨天晚上七点到十二点，干瘦、穿着风衣、戴着手套的卷发女人，尤其是从这里离开的，极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真凶了。”
“好。”钱涛用力点头，立即拨出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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