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十里坳瘟疫病源1_又是被殿下宠爱的一天(待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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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十里坳瘟疫病源1

  马车翻过矮山行至一条溪桥边,钟离玖渊忽然停下马车,从车上跳了下去,看着远处影影绰绰的房屋,微微眯起了眼睛。

  时隔多年,白沐瑾依然记得这座普通而坚固的木桥,这么多年了,这座桥依然没变,似乎还比以前扩建了不少,以前这座木桥只能供三人通行,如今就是两辆马车走在上面都不觉得拥挤。

  但白沐瑾不明白钟离玖渊为何在这里下了车:“阿离,怎么不继续走了?”

  钟离玖渊神色凝重的收回目光:“有些不对劲”

  白沐瑾愣了一下,不对劲,哪里不对劲了?他猛然想起之前的猜测:“病魔真的在这里?!”

  钟离玖渊摇了摇头,没说话。

  白沐瑾没搞懂他意思,询问道:“那我们还要进村看看吗?”

  钟离玖渊还没说话,一道上了年纪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两位是?”

  白沐瑾和钟离玖渊一同转过身去,那老者顶着一头花白的头发,留着白胡子,一双慈祥和睦的眼睛打量着他们,身后还背着满满一大筐草药,想来是刚去采药回来。

  白沐瑾从马车上下来,对老者和气的笑了笑:“老伯,我们自溢河来,来这里有些事情要处理”

  那老者一听他们从溢河来,慈祥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你们从溢河来的?来做什么?”

  白沐瑾想了想,还是将他们来此的目的告诉了老者,老者一听他们是专门为了瘟疫一事所来,顿时激动的走过去抱住白沐瑾的手:“终于……镇子上的人都有救了!太好了……太好了……!”

  白沐瑾看了一眼面前喜极而泣的老人家,又看了旁边的钟离玖渊一眼,见他并未上前阻止老人握住他手的动作,看来这位老人家身上并未沾染上病气。

  “老伯,您这是采药去了,您是大夫?”

  老者一边抹眼泪一边松开握着白沐瑾的手,笑了笑道:“我是大夫……但也只是一个普通大夫,比不上江神医的妙手回春”

  一个月前江叶雪亲临十里坳整治瘟疫,想来这里的人早已对他印象深刻,老者也是一听他们从溢河来,又受江神医所托过来处理瘟疫复发一事,情绪才会这么激动。

  马车被留在了桥边没赶进村,怕太过引人注目,白沐瑾一边好心的帮老人背过一筐草药,一边好奇的往筐里瞅:“老伯,你这采的草药都是治瘟疫的吗?”

  “是啊,上次江神医开了一份治疗瘟疫的药单给我,以备不时之需,只是巫邕不像溢河,是药草之乡,那上面好些草药这里都没有,城里大大小小的药铺都因为疫情,药材被抢了个精光,没有多余的药材供上,药铺都关门涨价了”

  说到这里,老者惆怅的叹了一口气。

  白沐瑾沉思片刻,对老者道:“您可以跟我们讲讲现在的情况吗?”

  如果导致这场灾祸的罪魁祸首就藏在这里,他们必须得做十足的准备。

  老者将瘟疫复发的情况从头到尾都跟他们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大概是这样的。

  一个月前,瘟疫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复发的,据发病的那家人说,他们当天并未觉得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可是晚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小儿子突然呕吐了起来,很快就发起了高烧,一直咳嗽个不停。

  已经经历过一次瘟疫的人当然知道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孩子他爹惊恐失色的跌坐在地,想去找大夫,却被妻子拽住了胳膊:“这真是瘟疫,我们说不定也被传染了,你要是乱跑,整个镇子都要完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不管孩子吧!”孩子他爹左右为难,幸亏那个时候阿虎从这户人家院外路过,听见屋里的动静进去看了一眼,这才急匆匆把老者叫了过来,一诊断果然是瘟疫没跑了。

  孩子他爹和他娘一听真是瘟疫,立马就不镇定了,按理来说瘟疫不会在同一个地方爆发两次,而且江神医的药还治好了他们,他们就算再怎么怀疑,也不可能怀疑江神医给他们喝的药是假的。

  老者也觉得甚是奇怪,然而不待他们想通其中诡异之处,孩子他爹和孩子他娘也开始胸口泛疼,咳起嗽来。

  老者连忙照着江神医留下的药方给他们抓了药来喝,但那药方上有几位草药不常见,不能抓全,他只得照着那药方自己写了一个差不多的,但效果微乎其微。

  为避免他们传染其他人,阿虎用结界将整间屋子隔离了起来,并连夜写信送往溢河。

  然而信还未送出去,其他人家也一一传来有人瘟疫复发的消息,只一夜之间,消灭的瘟疫再次卷土重来,而且这场暴风雨越下越大,越刮越远,甚至传到了溢河,巫邕以北,几乎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感染。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老者说完以后,白沐瑾和钟离玖渊都一言不发,不知不觉间已来到村口,白沐瑾想着等进村以后再暗查此事,抬起头来。

  满树白花纷扬而落,鲜红的彩带飘了满眼,古色古香的小镇浸染在云雾迷蒙的薄纱下,给人一种陌生又哪里熟悉的感觉。

  白沐瑾看着脚下的青褐色石板铺成的道路,一时有种时空错乱的恍惚感:“这里……是……”

  白沐瑾愣怔片刻,欣慰的笑了笑:“没想到一晃十年,十里坳竟也变得如此繁华热闹了”

  要是瘟疫没爆发之前,这街道上定是人山人海,只是如今瘟疫横行,家家闭门不出,镇子虽繁华却少了热闹,不免多了一丝凄凉之色。

  老者是从小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的,亲眼目睹一座无人问津的山野乡村一点点发展成如今的繁华之景,但一想到其中缘由,又不禁惆怅叹气:“是啊,繁华得都不像十里坳了”

  听见老者惆怅之语,白沐瑾不禁疑惑道:“此话怎讲?”

  老者笑了笑:“都是过去的事了,说多了心酸,还是不说了,两位且先去我家里坐坐吧”

  老者的家位靠镇子最里边,快靠近后山了,是一整间单院,院子里栽种着一些适合生长的药草和几株花朵硕大的绿植,白沐瑾觉得那花有些眼熟,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几株木槿。

  老者笑着问道:“公子喜欢这花?”

  白沐瑾点了点头:“喜欢,老伯为何会想在种满草药的院子里种几棵木槿?”

  老者缓步走到那几株木槿前,低垂下去的眼神满是柔光:“怀念罢了”

  茂盛的绿叶丛间忽然钻出一个青色身影,老者目光一凝,动作之熟稔的将那绿叶底下的一条青虫抓了下来,转手丢给养在院子里抓虫吃的公鸡。

  红毛公鸡一眼瞅准了掉在地上晕头转向的青虫,尖锐的喙猛地啄下,将那青虫一口吞吃入腹,发出满足的一声谓叹。

  白沐瑾被那昂头挺胸的公鸡逗笑,瞥见旁边一脸漫不经心走着神的钟离玖渊,忽然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钟离玖渊正低着头出神想事情,一个尖嘴红冠的毛绒家伙猝不及防从低下钻了出来,吓得他一激灵,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白沐瑾怀抱趾高气扬的大公鸡,一脸恶作剧得逞的看着他:“阿离你怎么这么胆小,被一只鸡吓到了?”

  钟离玖渊愣了一下,看清他怀里的公鸡,无奈的叹了口气,走过去抱过白沐瑾怀里的公鸡放走,屈起手指在白沐瑾额头上敲了一下:“调皮”

  低沉略沙哑的声音,真是宠得不能再宠了,连老者都不好意思看下去了,笑着转身往屋里走去。

  白沐瑾捂着被敲打的地方,虽然不疼,却老脸一红,瞧见那公鸡正趾高气昂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好似在说:“真没出息,这样就脸红了”

  他自己也这么觉得,更加没眼看钟离玖渊,丢下一句“先进屋”就逃也似的跑了。

  钟离玖渊回头看了眼身后隔着一段距离的屋舍,明明是青天白日,这些屋子上空却笼罩着一层阴郁病气,而病气最浓之处——钟离玖渊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木屋——却在一位常年为医的大夫家里,着实奇怪。

  老者将采回来的药草放在角落里,翻出自制的茶叶给白沐瑾和刚进来的钟离玖渊各冲泡了一杯茶水:“这茶比不上城里的,还望两位别嫌弃”

  白沐瑾余光瞥着钟离玖渊在身边坐下,接过老者递来的茶喝了一口,以掩饰脸上的羞色:“不会,很好喝”

  钟离玖渊也拾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赞道:“余味留香,并不逊色名茶”

  老者听着这番夸奖真心愉悦,脸上的笑容也愈发慈祥:“两位喜欢就好,对了,还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

  白沐瑾正犹豫着要不要报真实名字,毕竟十年前的事他不确定现在还有几个人记得。

  就算记得,都十年过去了,记忆总该淡忘了,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光荣的事,提起来也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如今他脸上带着面具,容貌被掩去了一半,或许单看人认不出来,但自己的名字想必已经臭名远扬了,大街上随便拉个小孩问一问都知道白沐瑾是谁——不就是那个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杀人犯吗?

  白沐瑾还在犹豫不决,钟离玖渊已经自报姓名:“钟离玖渊”

  白沐瑾决定还是报假名,他刚要张口,钟离玖渊忽然替他报了名字:“他姓白,单名一个雨字”

  这与他要报的名字一模一样,白沐瑾满脸错愕的看着钟离玖渊,什么情况?白雨只是他当时与阿虎在客栈相遇随便应付取的一个名字,阿离怎么会知道?难道他那个时候就在客栈了?可是怎么可能?

  “白雨?”老者只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他回想了一下,忽然激动道:“你就是在溢河帮助过阿虎的那个白雨白公子!”

  白沐瑾满脸疑惑,然后疑惑变成了惊讶,世上真是不能再有这么巧的事了:“你是阿虎的父亲?”

  “对对对!阿虎从溢河回来后就与我说过白公子帮助他见到江神医的事,那日要不是多亏了白公子,我们还不知道要何时才能盼来江神医呢”

  白沐瑾笑了笑:“没什么,我与江神医是朋友,也只是顺手帮个忙罢了”

  “阿虎这孩子要是知道您来了,指定得高兴坏了!”

  屋子就这么大,从进来时白沐瑾就没见到阿虎,想来是有事出去了,于是问道:“阿虎呢,有事去了吗?”

  阿虎他爹道:“那孩子一大清早的说要去后山练练功,晚间就回来了,我本来是想采完药回来就去后山给他送个饭的,没想到遇见了两位”

  几句寒暄过后,钟离玖渊忽然出声问道:“老人家,不知这十里坳的病人都在哪里?”

  “哦,都在自己家里呢,怕疫病交叉感染,大家都足不出户,说来奇怪,这次疫情复发虽都是已发过一次病的人,可有些人却没事,反倒是上次侥幸逃过一劫的人患了病”

  白沐瑾沉吟片刻,对阿虎他爹说:“老伯,您可否列个感染人员的名单给我,他们近一个月都接触过什么人,吃了什么东西,去了什么地方……”

  “哥哥,不必这么麻烦,我们自己去问便好了”钟离玖渊道。

  白沐瑾想想也是,让一个老人家做这些琐事,着实不太好,便点头同意了:“那好,等会儿我们就去调查”

  说等会儿就等会儿,又向阿虎他爹了解了一下其他情况,一杯温茶已见底,白沐瑾和钟离玖渊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准备动身。

  “两位要去的话还是先做好防备吧,这瘟疫要是传染给两位就糟了”阿虎他爹见他们就这么与病人接触,着实有些不放心。

  “不用了老伯,这瘟疫对我们没用”白沐瑾叫住要去给他们拿防疫装备的老者。

  “啊?”阿虎他爹起身的动作一顿,半信半疑的打量着两人,这话似乎不像假话。

  从进村到现在,这两位都表现如常,身上连个面纱口罩都没戴,其他人哪怕是受官命下乡防疫的大夫都恨不得把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生怕将病招到自己身上,丢了小命。

  白沐瑾见老者半信半疑,解释道:“老伯您请放心,我们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这瘟疫虽然厉害,但有一个缺陷,对屠夫、医者及修仙者不起作用”

  “这个您应该也注意到了吧,您一天到晚总与那些病人接触,却并未染上瘟疫,就是因为你是大夫的原因”

  阿虎他爹叹了口气:“我说我一把年纪了身体怎么比年轻人还要好,原来是这个原因……”

  “那老伯我们先去忙了”

  “虽然不会染上瘟疫,但你们还是小心些的好”

  “知道了”

  两人来到镇子上,不得不说,十年过去,十里坳的变化确实挺大的,白沐瑾第一眼差点没能认出来,要说这镇子上唯一没变的,就是镇子外面那棵古槐树。

  几百户人家的繁华小镇,如今一眼望去,空荡荡的街道上除了穿堂而过的冷风,压根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阿离,我们先从哪户人家开始调查?”人口实在太多,白沐瑾拿不定主意的看向钟离玖渊。

  钟离玖渊却似乎并未听见他的话,从阿虎他爹家里出来的路上,钟离玖渊就一直是这副沉默寡言的样子。

  “阿离”

  “阿离?”

  “嗯?”钟离玖渊回过神来:“怎么了哥哥?”

  “你在想什么呢,我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听到?”

  钟离玖渊沉默片刻,道:“哥哥,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镇子很奇怪?”

  奇怪?白沐瑾左右看了看,空荡荡的街道,家门紧闭的房屋,阳光明媚的天空,除了荒凉好像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没有啊,怎么了?”

  “我忘了哥哥没有法力看不出来”钟离玖渊笑了笑自己的迟钝,轻声道:“哥哥请闭上眼睛”

  白沐瑾乖乖的照做了,他感觉钟离玖渊的手指在他眼皮上轻轻划过,带着一股舒心的清凉,然后他听见钟离玖渊说可以睁开眼睛了,便慢慢睁开了眼睛。

  看到的镇子还是那个镇子,只是此时这个阳光明媚的镇子上空阴云密布,黑雾缭绕,妖气冲天,活像个阴森森的地府。

  白沐瑾着实吃了不小的惊:“怎么会有这么浓的病气?!”

  钟离玖渊纠正他:“不止是病气,里面还混杂着很重的妖气,哥哥请看那边,那里是病气汇聚之地,那里则是妖气最浓之地”

  钟离玖渊的食指指向阿虎他爹所住的屋舍,又指向后山。

  钟离玖渊给他的双眼施了法术,让他能看见凡人不能看见的东西,白沐瑾确实发现弥漫在镇子上空的病气全都有方向的朝那密林深山里汇聚而去。

  难道病魔就藏身在那个地方?!

  等等,阿虎还在后山修炼,要是遇上病魔那可怎么办?

  “阿离,老伯的儿子阿虎还在后山,我担心他遇到危险,我们快过去瞧瞧吧”白沐瑾说着要往后山跑,却被钟离玖拉住了。

  “哥哥,如果那个阿虎是个不错的修仙者,病魔便伤不到他,而且那病魔不可能蠢到暴露自己的行踪让修仙者发现,那无疑是自己找死”

  白沐瑾稍稍冷静了下来:“可是……”

  “哥哥若是不放心那个叫阿虎的,不如耐心等到晚间,若是他人还没有回来,我们再去后山瞧瞧”

  白沐瑾对阿虎的实力还是有信心的,便点了点头,问道:“那这病气里面的妖气又是怎么回事?”

  “……不瞒哥哥,这妖气我似乎在哪里见过”钟离玖渊沉吟片刻,还是实话实说。

  白沐瑾疑惑道:“难道是妖界你接触过的人?”

  “不清楚”钟离玖渊摇了摇头:“况且妖界与人界隔着天地结界,看这妖气,那妖不可能有这个本事闯过结界”

  “很有可能是结界建立之前,这妖就一直待在人界,但也不排除其他可能,毕竟日食之日,是天地结界最薄弱之时”

  听到这里,白沐瑾问道:“此事不是只有你和妖王知道?”

  钟离玖渊道:“天地结界横贯人界与妖界之间,每日都暴露在众妖眼中,这并不是一个秘密,日食可遇不可求,凡事都只看一颗耐心罢了”

  “原来如此”白沐瑾恍然大悟,又想起一件事,于是道:“对了阿离,你是怎么知道我假名叫白雨的?”

  钟离玖渊笑了笑:“猜的”

  能猜得这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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