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逐渐落下的日轮被海平面吞噬,暗下来的天色挂上了浓重的黑团。
原本大家看见是个小孩子拿着枪在玩都不以为意，直到看见刚才她毫不犹豫对准自己开枪的画面。
四周顿时寂静下来。
他们瞳孔地震的看向了荷官面前的筹码桌。
弹匣有六个弹位,黑双子放了四颗子弹。
开枪就代表着只有三分之一存活的可能。
原本两个人可能会打成平局。
但现在,左/轮/手/枪的扳机声响了两次。
没人说过，不可以连开两枪。
可她这完全是在赌命。
船帆投下的阴影与亮起的电灯黑白交界处，踩在花花绿绿筹码上的幼小女童低着头。
她握着枪的双手动了动，枪口从心脏处移开。
毫发无伤。
“哈哈哈哈哈————”
黑双子娇小的身影因为尖锐的笑声而不由自主的在颤抖着,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现在无比的兴奋。
红色丝带后的白双子翘起了嘴角,显然也是同样感到愉悦。
小缇古转了转手中的枪,哪怕是被红色丝线挡住了视线,漆黑的枪口依然对准了费奥多尔。
“到你啦～费佳～”她举着枪往前走了一步，“不可以拒绝哦，这可是游戏规则～”
花绿的筹码随着黑双子挪动的步伐滑落到木质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旁边的荷官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些什么,但很快又急忙闭上了嘴。
三分之一的存活机会已经用掉了。
现在再开枪，就是必死的局面。
被枪口指着的费奥多尔神情自若的也往前走了一步，只要他伸手———就能触碰到面前毫无防备的小孩子。
他踩在了筹码上,覆盖了旧的筹码。
毛毡帽少年轻笑着设下文字陷阱：“可是，必赢的赌局,已经不存在规则了。”
双子微怔。
“规则，是用来维持公平的。”
话音落下，红色丝带下的黑白双子同时睁开了眼。
正反两面的纯黑以及纯白的眼眶看不见瞳仁，莫名的诡异。
但很快她们又闭上了眼,加上有红色丝带的掩藏，费奥多尔并没有发现双子曾经睁开过眼睛。
下一秒，崩———
枪声骤响。
子弹窜出枪管,划过了费奥多尔的脸颊，割断一缕黑色的发丝。
细微的疼痛顺着伤口滑落的血珠，一起被敏锐的感知捕捉到。
毛毡帽少年微眯着眸子，心里的猜测被彻底证实。
黑双子稚嫩的童声活泼上扬，充满了天真烂漫：“费佳是在质问我———打破了规则吗？”
开完枪后小缇古垂下手，枪口不再对准费奥多尔。
虽说因为那两句话有触动，但黑双子依然坚持着完成了「俄罗斯转盘游戏的规则」。
不过，出现了一些偏差。
费奥多尔漫不经心的抬手擦掉脸颊上的血液，苍白的脸色染上了一抹绯红。
他甚至还能轻笑着询问一句：“双子没有杀我，是心软了吗？”
文字陷阱对她来说一眼就能看穿，但他并没有说错。
必赢的赌局确实不存在规则了。
黑双子叹了口气，活泼的声音都变得蔫哒哒的：“费佳好聪明呢。”
费奥多尔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双子也不差呢。”
……
一直安静看着他们互相试探拉扯的本体突然在意识里轻笑出声：「看起来，你们相处的挺好的。」
对于这样的场景，她并不感到意外。
时钟那样精细的表盘小缇古都可以精确拆卸，并且代替了零件用手指控制好了每一秒的转动。
那么她控制自己亲手装卸子弹的转动弹仓，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更何况这还是一把双动式的左/轮/手/枪。
双动式的设计意味着———她扣动一次扳机就能同时推动弹仓旋转至下一发子弹。
而黑双子在装子弹时，两发空弹匣是连在一起的。
对双子来说，这确实是必赢的一场游戏。
费奥多尔也足够敏锐，抓住了双子话语中的重点设下的文字陷阱，让必死的赌局变成了平局。
「费奥多尔真是个有趣的人呢。」在东京黑手党大楼里转椅子玩的蓝发少女弯起唇角，眸底拢着温柔浅淡的笑意。
「ai幽灵：每次你一这么笑，就有人要倒霉。」
「蝴蝶博物馆买下来了吗？实验大楼开始装修了吗？研究员需要的稀有元素找到了吗？你怎么比我还闲？」
「ai幽灵：……」
数据世界中的纯白蝴蝶晃了晃触角，沉默的去加班了。
站在筹码桌上的幼小女童侧了侧头，寂静的人群恢复了动静，杂乱的脚步声散开，似乎是让出了一条路。
“船长。”
四周传来了恭敬的问好声音。
红色丝带后的白双子正正对着‘船长’的方向，根据风声和脚步落地时的沉重声音大致拟出了这个人的粗略模型。
是个一米九左右的肌肉壮汉。
但是…有些奇怪。
似乎不是很协调？
白双子抿了抿唇：「这个船长，有点不对劲。妹妹小心一点。」
「黑双子：我才是姐姐嘛！」
忽略掉黑双子的抗议声，她去戳了戳加班的幽灵姐姐，问船长的事情。
「ai幽灵：卡德先生，是接洽魔人上船的线人，也是这艘船明面上的船长。」
「白双子：实际上的船长还没出现过吗？」
「ai幽灵：不一定。哪怕明面上包装成了正常的旅游船舶，但毕竟是在走私货物。实际上的控制者应该也在这艘船上监控。」
小缇古若有所思。
她随手把枪塞进蓬松的裙摆里，拎着裙角从筹码上走过，跳下了桌子。
然后跑到费奥多尔身边张开手———直接抱住了绒绒的披风。
小棉花精藏起了内里的黑泥，开始理直气壮的撒娇：“费佳qaq，有坏人！我害怕！”
被她指着的‘坏人’是卡德船长。
费奥多尔眉头动了动。
———害怕？
他按下想把她揪出去丢一边的冲动，看向脸色微妙的卡德船长：“抱歉，卡德船长。小孩子的胡言乱语。”
卡德船长瞥了一眼看起来似乎是有被他吓到的小女孩，脸上露出笑容：“没关系。”
但紧接着他又有些迟疑的扫了一眼她的蓬松裙摆：“…她”
费奥多尔面不改色的说：“小孩子嘛，总是喜欢一些奇奇怪怪的玩具。”
卡德船长：“……”
五岁的小孩子喜欢玩枪———可不是一般般的奇怪啊。
戴着毛毡帽的少年不着痕迹的扯了扯披风，没扯动。
他深吸一口气，直接伸手揪着她后面的蝴蝶结，把人拎在手中。
“卡德船长，晚点再见。”
费奥多尔见试探的也差不多了，直接带着小缇古回了房间。
卡德船长看着他们俩人离开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眸子，棕黑的眸子在灯光下隐约透出一些水绿色。
一直站在筹码桌旁看戏的荷官眨了眨眼睛，往后退了一步，悄无声息的融入了人群中。
翘起的披风衣角一闪而过。
卡德船长似有所觉的看向原本荷官所站的位置。
另一边，费奥多尔和双子回到了房间里面。
毛毡帽少年关上门，盯着还在抱着他披风不撒手装乖巧的小棉花精：“松开。”
小缇古仰头，小手紧紧的揪住披风，询问他：“费佳～你不会把我丢进大海里去喂鲨鱼的，对吧？”
费奥多尔：“……？”
他看起来有这么可怕吗？不就丢了她一次，关了她一会儿吗？
披风下的手指动了动，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看了一眼钟表上的时间，决定还是先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但是事先要说好———
“你出去玩记得在十二点之前回来，不然我就直接锁门了。”
黑双子大为震撼：“费佳是什么仙女教母吗？”
“那我一定就是可怜的灰姑娘了，所以我恶毒的姐姐在哪里呢？”孩童幼稚的思绪不知不觉就跑偏了。
费奥多尔沉默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说：“或许双子出去转一圈，就能遇到‘恶毒姐姐’了呢。”
“费佳好敷衍啊———！”小缇古叹了口气，“大人都是这么忙的吗？难怪幽灵姐姐一天24小时都在工作。”
“我都不想长大了。”
费奥多尔：“……”
那个情报贩子这么惨的吗？
他不动声色的掩下困惑，没有急着去套话，毕竟接下来还要相处很久呢。
在费奥多尔离开过后没过多久，双子也跟着离开了房间。
「黑双子：到晚上啦～我们先去交换～」
她穿过幽暗的走廊，熟练的走进上次交换的独立的员工专用的卫生间里，然后反手锁上了门。
黑双子拖着椅子到镜子前站上去，然后抬起手解下了缠绕在脸部的红色丝带，轻轻的放在流理台上。
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然后她双手捧住自己的脑袋，硬生生扭转了一圈。
镜子中的黑白错位、交换。
转至背面的黑双子睁开眼睛，纯黑的眼眶定定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白发少年。
“原来荷官大哥哥就是传说中的‘恶毒姐姐’吗？仙女教母现在去忙了，有什么需要辛德瑞拉帮忙的吗？”
果戈里抱紧了自己的小披风，有些茫然：“……”
事发突然，他一时之间竟有些接不上话。
「黑双子：他真的是‘恶毒姐姐’吗？为什么看起来笨笨的？」
「其实我觉得，你们更像是‘灰姑娘的恶毒姐姐’这个角色。」本体努力抑制住自己的狂笑声，语气‘深沉’，「这个倒霉的空间异能者，大概率就是那个可怜的辛德瑞拉了。」
果然，把双子丢去祸害费奥多尔是正确的决定。
「黑白双子：本体姐姐你好过分！我们不想理你了！冷战一分钟！」
白双子转过身，极致纯白的眼眶比黑双子纯粹漆黑的眼眶还要令人不适。
纯白之下仿佛在孵化着什么恐怖的东西。
她提起裙角行了一个礼。
“大哥哥是迷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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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大家看见是个小孩子拿着枪在玩都不以为意，直到看见刚才她毫不犹豫对准自己开枪的画面。
四周顿时寂静下来。
他们瞳孔地震的看向了荷官面前的筹码桌。
弹匣有六个弹位,黑双子放了四颗子弹。
开枪就代表着只有三分之一存活的可能。
原本两个人可能会打成平局。
但现在,左/轮/手/枪的扳机声响了两次。
没人说过，不可以连开两枪。
可她这完全是在赌命。
船帆投下的阴影与亮起的电灯黑白交界处，踩在花花绿绿筹码上的幼小女童低着头。
她握着枪的双手动了动，枪口从心脏处移开。
毫发无伤。
“哈哈哈哈哈————”
黑双子娇小的身影因为尖锐的笑声而不由自主的在颤抖着,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现在无比的兴奋。
红色丝带后的白双子翘起了嘴角,显然也是同样感到愉悦。
小缇古转了转手中的枪,哪怕是被红色丝线挡住了视线,漆黑的枪口依然对准了费奥多尔。
“到你啦～费佳～”她举着枪往前走了一步，“不可以拒绝哦，这可是游戏规则～”
花绿的筹码随着黑双子挪动的步伐滑落到木质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旁边的荷官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些什么,但很快又急忙闭上了嘴。
三分之一的存活机会已经用掉了。
现在再开枪，就是必死的局面。
被枪口指着的费奥多尔神情自若的也往前走了一步，只要他伸手———就能触碰到面前毫无防备的小孩子。
他踩在了筹码上,覆盖了旧的筹码。
毛毡帽少年轻笑着设下文字陷阱：“可是，必赢的赌局,已经不存在规则了。”
双子微怔。
“规则，是用来维持公平的。”
话音落下，红色丝带下的黑白双子同时睁开了眼。
正反两面的纯黑以及纯白的眼眶看不见瞳仁，莫名的诡异。
但很快她们又闭上了眼,加上有红色丝带的掩藏，费奥多尔并没有发现双子曾经睁开过眼睛。
下一秒，崩———
枪声骤响。
子弹窜出枪管,划过了费奥多尔的脸颊，割断一缕黑色的发丝。
细微的疼痛顺着伤口滑落的血珠，一起被敏锐的感知捕捉到。
毛毡帽少年微眯着眸子，心里的猜测被彻底证实。
黑双子稚嫩的童声活泼上扬，充满了天真烂漫：“费佳是在质问我———打破了规则吗？”
开完枪后小缇古垂下手，枪口不再对准费奥多尔。
虽说因为那两句话有触动，但黑双子依然坚持着完成了「俄罗斯转盘游戏的规则」。
不过，出现了一些偏差。
费奥多尔漫不经心的抬手擦掉脸颊上的血液，苍白的脸色染上了一抹绯红。
他甚至还能轻笑着询问一句：“双子没有杀我，是心软了吗？”
文字陷阱对她来说一眼就能看穿，但他并没有说错。
必赢的赌局确实不存在规则了。
黑双子叹了口气，活泼的声音都变得蔫哒哒的：“费佳好聪明呢。”
费奥多尔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双子也不差呢。”
……
一直安静看着他们互相试探拉扯的本体突然在意识里轻笑出声：「看起来，你们相处的挺好的。」
对于这样的场景，她并不感到意外。
时钟那样精细的表盘小缇古都可以精确拆卸，并且代替了零件用手指控制好了每一秒的转动。
那么她控制自己亲手装卸子弹的转动弹仓，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更何况这还是一把双动式的左/轮/手/枪。
双动式的设计意味着———她扣动一次扳机就能同时推动弹仓旋转至下一发子弹。
而黑双子在装子弹时，两发空弹匣是连在一起的。
对双子来说，这确实是必赢的一场游戏。
费奥多尔也足够敏锐，抓住了双子话语中的重点设下的文字陷阱，让必死的赌局变成了平局。
「费奥多尔真是个有趣的人呢。」在东京黑手党大楼里转椅子玩的蓝发少女弯起唇角，眸底拢着温柔浅淡的笑意。
「ai幽灵：每次你一这么笑，就有人要倒霉。」
「蝴蝶博物馆买下来了吗？实验大楼开始装修了吗？研究员需要的稀有元素找到了吗？你怎么比我还闲？」
「ai幽灵：……」
数据世界中的纯白蝴蝶晃了晃触角，沉默的去加班了。
站在筹码桌上的幼小女童侧了侧头，寂静的人群恢复了动静，杂乱的脚步声散开，似乎是让出了一条路。
“船长。”
四周传来了恭敬的问好声音。
红色丝带后的白双子正正对着‘船长’的方向，根据风声和脚步落地时的沉重声音大致拟出了这个人的粗略模型。
是个一米九左右的肌肉壮汉。
但是…有些奇怪。
似乎不是很协调？
白双子抿了抿唇：「这个船长，有点不对劲。妹妹小心一点。」
「黑双子：我才是姐姐嘛！」
忽略掉黑双子的抗议声，她去戳了戳加班的幽灵姐姐，问船长的事情。
「ai幽灵：卡德先生，是接洽魔人上船的线人，也是这艘船明面上的船长。」
「白双子：实际上的船长还没出现过吗？」
「ai幽灵：不一定。哪怕明面上包装成了正常的旅游船舶，但毕竟是在走私货物。实际上的控制者应该也在这艘船上监控。」
小缇古若有所思。
她随手把枪塞进蓬松的裙摆里，拎着裙角从筹码上走过，跳下了桌子。
然后跑到费奥多尔身边张开手———直接抱住了绒绒的披风。
小棉花精藏起了内里的黑泥，开始理直气壮的撒娇：“费佳qaq，有坏人！我害怕！”
被她指着的‘坏人’是卡德船长。
费奥多尔眉头动了动。
———害怕？
他按下想把她揪出去丢一边的冲动，看向脸色微妙的卡德船长：“抱歉，卡德船长。小孩子的胡言乱语。”
卡德船长瞥了一眼看起来似乎是有被他吓到的小女孩，脸上露出笑容：“没关系。”
但紧接着他又有些迟疑的扫了一眼她的蓬松裙摆：“…她”
费奥多尔面不改色的说：“小孩子嘛，总是喜欢一些奇奇怪怪的玩具。”
卡德船长：“……”
五岁的小孩子喜欢玩枪———可不是一般般的奇怪啊。
戴着毛毡帽的少年不着痕迹的扯了扯披风，没扯动。
他深吸一口气，直接伸手揪着她后面的蝴蝶结，把人拎在手中。
“卡德船长，晚点再见。”
费奥多尔见试探的也差不多了，直接带着小缇古回了房间。
卡德船长看着他们俩人离开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眸子，棕黑的眸子在灯光下隐约透出一些水绿色。
一直站在筹码桌旁看戏的荷官眨了眨眼睛，往后退了一步，悄无声息的融入了人群中。
翘起的披风衣角一闪而过。
卡德船长似有所觉的看向原本荷官所站的位置。
另一边，费奥多尔和双子回到了房间里面。
毛毡帽少年关上门，盯着还在抱着他披风不撒手装乖巧的小棉花精：“松开。”
小缇古仰头，小手紧紧的揪住披风，询问他：“费佳～你不会把我丢进大海里去喂鲨鱼的，对吧？”
费奥多尔：“……？”
他看起来有这么可怕吗？不就丢了她一次，关了她一会儿吗？
披风下的手指动了动，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看了一眼钟表上的时间，决定还是先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但是事先要说好———
“你出去玩记得在十二点之前回来，不然我就直接锁门了。”
黑双子大为震撼：“费佳是什么仙女教母吗？”
“那我一定就是可怜的灰姑娘了，所以我恶毒的姐姐在哪里呢？”孩童幼稚的思绪不知不觉就跑偏了。
费奥多尔沉默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说：“或许双子出去转一圈，就能遇到‘恶毒姐姐’了呢。”
“费佳好敷衍啊———！”小缇古叹了口气，“大人都是这么忙的吗？难怪幽灵姐姐一天24小时都在工作。”
“我都不想长大了。”
费奥多尔：“……”
那个情报贩子这么惨的吗？
他不动声色的掩下困惑，没有急着去套话，毕竟接下来还要相处很久呢。
在费奥多尔离开过后没过多久，双子也跟着离开了房间。
「黑双子：到晚上啦～我们先去交换～」
她穿过幽暗的走廊，熟练的走进上次交换的独立的员工专用的卫生间里，然后反手锁上了门。
黑双子拖着椅子到镜子前站上去，然后抬起手解下了缠绕在脸部的红色丝带，轻轻的放在流理台上。
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然后她双手捧住自己的脑袋，硬生生扭转了一圈。
镜子中的黑白错位、交换。
转至背面的黑双子睁开眼睛，纯黑的眼眶定定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白发少年。
“原来荷官大哥哥就是传说中的‘恶毒姐姐’吗？仙女教母现在去忙了，有什么需要辛德瑞拉帮忙的吗？”
果戈里抱紧了自己的小披风，有些茫然：“……”
事发突然，他一时之间竟有些接不上话。
「黑双子：他真的是‘恶毒姐姐’吗？为什么看起来笨笨的？」
「其实我觉得，你们更像是‘灰姑娘的恶毒姐姐’这个角色。」本体努力抑制住自己的狂笑声，语气‘深沉’，「这个倒霉的空间异能者，大概率就是那个可怜的辛德瑞拉了。」
果然，把双子丢去祸害费奥多尔是正确的决定。
「黑白双子：本体姐姐你好过分！我们不想理你了！冷战一分钟！」
白双子转过身，极致纯白的眼眶比黑双子纯粹漆黑的眼眶还要令人不适。
纯白之下仿佛在孵化着什么恐怖的东西。
她提起裙角行了一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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