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页_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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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页

  穆凉道:“不气您,对不起林然在河水中待了半个时辰,烧到现在都未曾退热。”

  穆能一头恼火:“她发烧,关我什么事?”

  “您算计了长乐,长乐便将气出在她身上,逼得她跳下花船,追根究底不是您的过错?”穆凉试探道。

  “狗屁不通,我和长乐八竿子打不着,算计她做甚,算计她的是信阳,别赖我身上。”穆能一口气都说了出来,早知道就不出馊主意了。

  果然如此。穆凉呼出一口气,长乐应当知晓林然的身份了,她又问父亲道:“信阳也知晓林然身份了?”

  “我哪里知晓她是不是知道了,洛卿当年将孩子交给我,我就送去了林家,兜兜转转又给我丢了回来,就像菜市场卖不掉的大白菜,你以为我想收。就凭信阳的性子,知晓也忍不住不来找我对质。”穆能满腹埋怨,洛卿太精明,拿捏着他的短处来做事。

  林然与洛卿也差不多,聪明是不假,脸皮也够厚的,不成亲就欺负他家阿凉,活脱脱第二个洛卿。

  当年的事被揭开,穆凉心中有数,不想再问,道:“送客。”

  婢女得了吩咐后,就大着胆子请王爷出府,穆能第一次被女儿赶出门,想气又不能气,骂了几句后才出了林宅。

  活了这么多年,难得这么憋屈,比起朝廷的那些破事,更觉得憋屈,气得无处去,就回府去喝酒。

  府里的酒只喝不进,酒库也空了,对着空荡荡的王府,已经不能用生气二字来形容了。

  边喝酒一边将洛家一家人都骂了一遍,最后才骂到信阳,整个王府的仆人都不敢靠过去。

  翌日的时候,穆能照旧请假,没去上朝。

  其余人见怪不怪,只户部尚书郭勄愁的满头白发,找不到林然,他就没办法筹集军粮,虽说一家可缺,可谁让林家一户可抵数家。

  下朝后,苏长澜唤住郭勄,试探道:“我前几日在护城河畔见到穆郡主,郭尚书的策略还没写好?”

  筹不到军粮,策略上如何写,郭勄愁眉苦脸:“下官不知她的去处,苏将军若知晓可告知一二?”

  苏长澜自信道:“自来士农工商,商为低贱,郭尚书只需拿出官威恐吓一二,还不怕他们就范?”

  “话是不错,可林家在掌舵人是穆郡主,给下官几个胆子也不敢拿大。穆王爷的性子,当真能拿刀砍了下官。”郭勄不敢应,这套方法也要看对方是谁,林然或许可以,穆郡主就不行了。

  “那是,不是人人都如苏将军这般厚脸皮,要人家银子还拿刀逼着,与强盗何异。哦,我忘了,苏将军做强盗做习惯了,掠夺功劳的事本就是家常便饭了。”长乐从两人身旁经过,听到这么厚颜无耻的话,也有点脸红。

  没想到,苏长澜竟比她还厚颜无耻。

  被她这么一打岔,苏长澜就无法再点拨了,只道:“郭尚书缺兵,大可同我说一声。”

  “郭尚书觉得自己可以多挨九王叔几拳头,就带几人过去,别忘了前不久大理寺少卿刚被他打瘸腿的事。”长乐拍了拍郭勄的肩膀,满目担忧,上下打量他几眼,叹道:“九王叔两拳就可以打趴下你。”

  郭勄额头渗出冷汗,对长乐揖礼道:“谢殿下提醒。”

  “谢本宫无用,倒不如去劝服其他商户,毕竟洛阳城的商户也不只林家一家,何必在一棵树吊死。”

  长乐说完就离开,临走前向后殿处看了一眼,眸色生怨。

  郭勄站在殿外许久,默默叹息,信阳经过他身旁,突然开口:“本宫替你走一趟。”

  郭勄喜出望外:“臣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林宅几日来闭门谢客,就连商铺管事都未曾入内,林然烧过两日后就退热了,只是时不时地还有些低热。

  穆凉无事守着她,也不觉得无趣,说了几件外面的趣事,林然惦记着林肆,就一直想去公主府看看。

  她躺在被窝里,唇色都泛着白,无精打采,道:“我听说阿爹来了?”

  “嗯,走了。”穆凉放下手中的账簿,在她身旁坐下,以手背轻轻贴了她额头,还有些热,她心底都是一片冰凉,道:“阿爹旧事就不管了,在这里他又不会打你。”

  “我倒不怕他打我,就怕……”林然顿了顿,眸色轻轻一颤,道:“就怕他把你带走了,也不知我哪里不好,让阿爹这么抵触,难不成就为了我……”

  林然眼中满是纠结,病气好似更重了些,浑身乏力,顿了半晌又重新开口:“他就这么看重名声吗?我以为阿爹都是不在意的,再说我们都定亲了,只要他点头就可以成亲了。”

  她絮絮叨叨几句后,就觉得困了,眼皮如灌了铅,重如千斤,担忧下却又睡不着了,愁苦之色,像是如临大敌。

  穆凉心底的冰冷被她这副模样淡化了,为哄她好好养病,道:“待你病好了,我带你去见林肆,可好?”

  “去哪里见?”林然病中一惊,睁大了眼睛,惊得穆凉拍她额头:“再提一句林肆,我就不带你了,快些闭上眼睛。”

  林然满腹的话,想问林肆在哪里,还有他身上可有伤,话没出口,嘴巴就被柔软的指尖捂住了,眉眼处一下一下的轻拂,心口的郁结忽而就散开了,沉沉睡去。

  穆凉还来不及替她掖好被角,就听婢女的传话:“郡主,信阳殿下来了。”

  睡梦中的人眉眼动了动,似是要醒,穆凉忙拍了拍,低声道:“你让殿下等等。”

  穆凉摸了摸林然的小脸,略有些不舍,将被角掖好好,让婢女好生守着,自己去见信阳。

  信阳端正地坐在花厅里,神色如旧,接过婢女奉上的茶,轻轻饮了一口,穆凉才姗姗来迟。

  她直接开门见山:“我为捐粮一事而来,郡主可想到捐多少了?”

  “近日事情多,未曾去想,殿下开口就是。”穆凉道。

  她神色不好,看着有些疲倦,与她口中近日事情多也符合。

  信阳问道:“可是商铺里出事了?”

  穆凉态度疏离,也不如往日亲近,道:“林然在护城河水里待了半个时辰,回来就高热不退,我忙着照顾她,其他的事就先搁置一旁。这些年来,林家暗地里送了不少银子入宫,捐粮一事比起来也不大,殿下定夺就是。”

  “难怪这几日不见她去公主府。”信阳低说一句,按理她救出林肆,林然会去公主府问一问。是以,她叮嘱过府兵与门人,见到林然一律放行。

  谁知,几日来都不见影子。只当小东西不在意这件事,不想是病了。

  既然如此,她也不强迫,道:“大夫如何说?”

  “请了太医,喝药后还有些低热。她平日里身体好,这次在水里时间有些长了,想必伤到底子了,只当给父亲消灾了。”穆凉淡淡道,说话间看着外间的天色,不去看信阳的神色。

  信阳不知她话里的意思:“给九王消灾是何道理?”

  “长乐道我父亲算计她,无法下她只能报复林然,就有了护城河那幕了。”

  信阳眉梢抽了抽,心底明白,道:“我能见见她吗?”

  “她方睡了,殿下还是莫要去打扰的好。”穆凉毫不犹豫就拒绝,唤来一名管事,举荐给信阳:“这是林家的管事,能做到些主,捐粮一事就交由他负责,殿下有事就可吩咐他。”

  这就意味着信阳下次不能以此为理由再入林府了。

  信阳看着管事,眸色阴沉不定,答应下来:“也可,本宫就带他离开了。”

  她并不贪恋,带着管事就离开林宅,先去宫里寻长乐。

  长乐在紫宸殿里陪着陛下批阅奏疏,信阳直接入殿,先给陛下行礼,而后看向唱啦:“长乐,我有事与你说。”

  或许是做贼心虚,长乐莫名觉得信阳的眼神带着凌厉,指不定出了紫宸殿就可以挥拳相向,她拒绝道:“晚点,我陪陛下批阅奏疏。”

  “就现在。我方才去林府的时候问捐粮一事,穆郡主话里话外都是对你的埋怨,道你仗势欺人,逼得林家主跳入护城河,天寒地冻伤了身子,高热不退。我再问捐粮一事,她就将我赶了出来。长乐殿下,是不是该与我解释下,到底发生何事?”

  信阳目光深沉,话里话外好像都是为了捐粮一事而忧心,她最刚正不过。

  她这么一正直,堵住了长乐所有的话,当着陛下的面也不好说出实话,搪塞道:“我不过与她开玩笑罢了,谁知她自己转不过来弯,就跳下去了,我让人去捞了,谁知她自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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