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页_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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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页

  殿外残存几分绿意,不敌秋日萧索,枝头上半黄半绿,已然是入冬之景。穆凉无暇观景,见她手持一物,上透着点点血迹,猜测与陛下有关。

  林然站于廊下,屏退伺候的宫人,低声道:“阿凉可认识洛郡主的字迹?”

  “见过几次,你给我看看。”穆凉不自信,多年前的旧事哪里能记得清楚,且洛郡主**前将自己的东西烧得干净,一件都未曾留下,若要比对,也是难事。

  看过一番后,她斟酌道:“像是她的字迹,不过我对她不熟悉,你去问问舅父。”

  “可,我让人请他入宫。”林然急忙而去。穆凉站定身子,望了许久,想起那四字:杀人诛心。

  长乐懂得陛下太多的秘密,也知她的软肋,简单一封手书,都能让陛下大乱,还不知后面有什么。

  只是她存有疑惑,洛郡主的手书,如何会落在长乐手中?

  若真的在她手里,这么多年都没有拿出来,为何偏偏此时当作贡礼送至陛下面前,是何居心?

  皇帝历来身子康健,陡然病了,让群臣揪了一把心,就连中秋夜宴都取消了,洛阳城内的赏灯节都不敢大肆游玩。

  林然也没有回郡主府,林肆来后,仔细看过手书,面色也添了分凝重,道:“字迹当是阿姐的,只是最后一句话与她临死前的心思不同。阿姐性子坚贞,做事果断,从不言及后悔一事。与陛下的情事,都是她穷追不舍,就算被陛下所负,打落牙齿和血吞,不会大肆写出来,然通篇幅的语气,与她极像。”

  “有没有可能是仿造?”林然起疑。

  林肆摇首:“不大可能,这片布帛是先帝御赐恭贺她二人成亲之物,布料柔和是其次,关键在于这种纺织在太后入主洛阳后,就失传了。”

  他对当年的事印象很深,该是阿姐之物,怪就怪在此物像是阿姐所写,隐隐中却又不像。

  只是那人,毫无怀疑,当作是洛郡主最后的绝望。

  生死一事,洛郡主看得极开,为难的是整个家族,太后择洛家开刀,也有几分因为陈知意。于那时掌握几十万兵马的女子,几乎是第一人,她秉承先帝遗志,让人更加忌惮。

  洛卿懂,他懂,陈知意更加懂得君心。

  林然捧着手书,久久不语,她苦劝多时,陛下一言都听不进去,她叹道:“我倒希望她绝情些,唯有绝情,方能活命。”

  偏偏陈知意不是,她本是一块木头,被洛郡主雕成精致的木雕。

  这封手书与洛郡主纵火**的心境无不契合,在就在于它可以落到任何人手中,偏偏不能落到陛下眼前,拿刀剜心之痛,几人能承受。

  晚间的时候,紫宸殿内奏疏堆积如山,她思索无果,让人将奏疏搬去陛下寝殿。

  太医诊脉,道是急火攻心,药效甚微,还需打开心结。

  林然应下了,欲见陛下,却被拦在殿外,苦涩一笑,陛下竟连她都不见了。在殿下苦等多时,也没有见到人。

  亥时过后,她唤来王简,将紫宸殿周遭都围住,宫内外严防,免得让人有机可乘。

  秋日里夜晚寒冷,她不好再等下去,强闯也不好,吩咐过后,她去穆凉处休息。未入殿就听到稚子聒噪的声音:“娘亲觉得那个好看吗?”

  “嗯,好看。”穆凉的声音带着敷衍,依旧温软如水,林然轻轻走近,见到屏风后不愿就寝的人,饶至榻前,望着至微:“你该睡了。”

  “咦,你怎么在这里?”几日未见她的孩子,有些诧异,睁着一双眼睛,想起什么,又道:“你来带娘亲走的?”

  每回她过来,穆凉就会跟着她出宫,久而久之,习惯在稚子心中形成了。

  “你自己一人睡。”林然示意穆凉随她走,今日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尤其陛下闭门不见人,明日若不上朝,只怕朝堂会生风波。

  本在被子里躺着的孩子,听到这句撇嘴道:“你怎地不讲理。”

  林然满腹心事,没有安抚的心思,睨她一眼:“你要讲什么理?”

  “先来后到,你明日再过来。”稚子从被子里爬坐起来,眼看着‘恶人’走近,攀上穆凉的脖子,凶狠道:“我去找阿婆。”

  嗯,阿婆是她靠山。

  “别闹,睡觉。”穆凉将人拉入被子里,示意乳娘来哄。

  乳娘近前,孩子不乐意,赶她走:“你走、你走。”

  林然扶额,站了须臾才往外间走去,她烦躁不堪,实无心思与孩子逗弄下去。穆凉望她一眼,继续哄孩子,或许她走了,孩子才安定,拉着她躺下。

  穆凉和衣而眠,林然站于廊下,冷风一吹,人整个都清醒过来,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脚步声起,她回身去看,穆凉款步而来,她该是睡着了。

  穆凉走近,牵起她冰冷的手,引着她往暂时居住的寝殿而去,“你今日药还没喝,莫要忘了。”

  两人回殿后,婢女便将药端来,林然一饮而尽,吩咐她们都退下,欲说话,穆凉制止她:“时辰不早了,先安寝。”

  林然不好辩驳,洗漱后躺于榻上,她毫无睡意,辗转难眠,穆凉被她牵连,“陛下不愿见你,是对你心存愧疚,待明日醒来,她或许就想通了。”

  “我……”林然张了张嘴,竟一字说不出,许久后才道:“我、睡不着。”

  她主动往穆凉处靠近,穆凉自然将她容纳进怀里,两人靠得很近,穆凉的气息就在周遭,林然慢慢平静下来。

  穆凉不言语,手落在她后颈处,轻轻抚摸,见她阖眸不再动了,就安心下来。

  殿内静默无声,林然将夜宴取消,心中依旧不定,唯有靠着穆凉,才感觉到平静,思忖许久后,道:“我欲将长乐召回洛阳。”

  前后不过**月,是否太快了?穆凉提出疑问,林然眼中闪过恨意,“她不安分。”

  穆凉恍然想起,她失去那段记忆,对长乐而言,几乎是一生人,秦宛可曾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她不好过多参与政事,只提醒道:“太后安在,怕是会闹腾。”

  “垂暮之人,有何可惧。”林然话里多了自信,让穆凉想起曾经的她,也是这样胸有成竹,忽而在想,这样的林然也很好。

  不过是正经了些。

  林然沉默下来了,抵着她的肩膀,呼吸平缓下来,她松了松手腕,见她睡着了,才轻轻吐出一口气。

  林然若狠起来,只怕太后都不如,亦或者,她在学习做一个皇帝。

  好眠至半夜,宫人敲响殿门,声声催促,林然立即翻身起来,赤脚打开殿门,紧张道:“可是殿下处出事了?”

  内侍吓得脸色发白,叩首道:“是前线……是前线传来加急奏报。”

  不是陛下。林然猛地深吸一口气,复又镇定下来,“你让传信人在外等候,我随后就来。”

  穆凉闻声走出来,见她眼眸通红,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心疼过甚,拉着她回榻创穿好衣袍,又不忘嘱咐:“切莫心急,陛下身子康健,待想通了就无事。”

  “我晓得了,时辰还早,你先睡会,我去去就回。”林然整理好衣袍,匆匆离去,反是穆凉心中也跟着不定,去守着孩子。

  前线奏报此时传入京,必然不会是好事。

  林然接过奏报,大致瞧了一眼,已是大惊,慌忙拿着奏报去见陛下,走了几步,又道:“将八王、九王请入宫,另外唤王简来,中书令也一道请来。”

  那些爱唱反调的,就免了。

  她匆忙求见,惊醒皇帝,眼看着平常从容的人面色带了几分慌张,她也知出事,坐起身子,伸手去要奏报,林然支吾道:“六王、六王殉国了……”

  皇帝的手僵持下来,复又镇定道:“传其他两位王爷入宫,另外着谢家的人去迎回六王棺木。”

  对于六王而言,这样的结局恰是最好的,出自战场,死在战场,这样的结局比洛公好之不少。

  “我已着人去请,另外……”林然顿了顿,说不下去,将奏报递给陛下。

  皇帝扫过一眼,讽刺道:“十三城丢了五城,突厥好生勇猛,当年就不该轻易饶过,养虎为患。”

  养虎为患……林然蓦地想起长乐,当初放她回封地,是否也是养虎为患。

  她不知前事,脑海里涌起一阵痛楚,似有一只手在里面搅动,疼得她眼前发晕。她忍了须臾,找了一榻坐下,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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