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页_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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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页

  这倒好,人没哄开心,反被她弄哭了。

  穆凉回来,远远地就听到屋里的哭声,快走两步,进屋就看到林然无措地模样,她觉得好笑,“她这是又哪里不顺心了?”

  “鸭子欺负她了。”林然玩笑地说了一句,怀里的人闻声探出脑袋,见到穆凉瘪了瘪嘴,伸手要抱。

  穆凉接过她,哄了几声,时辰不早,就将她送回屋子。她不肯走,抱着穆凉的脖子不放,林然不忍,道:“要不你将她留下?”

  穆凉没答应:“她半夜容易醒,吵到你休息,我送她回去,你先换身衣裳。”

  林然叹息,勉强一笑,算算时间,没有再坚持。

  晚间的时候,玄衣亲自过来,将名单交给林然。

  林然在解九连环,看都不看,直接道:“你给陛下送去,就当是我恭贺她登基为帝。让她将林家粮仓还我,用了多少银子也还我,自觉些。”

  这些话有些大逆不道,玄衣讪讪笑了笑,不敢应下来,反是穆凉想起一事,问道:“可有赵浮云的下落?”

  换了话题,玄衣打起精神,道:“派出去的人并未找到。”

  信阳回洛阳时,为让士兵顺利通关,让江南至洛阳的各个关口的检查都松懈了不少,恰好给了赵浮云逃离的机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穆凉没有再问,玄衣退了下去,回宫去给信阳复命。

  玄衣到时,长乐站在殿外,她行礼,越过长乐,直接入殿。

  长乐却出声唤住她:“玄将军从何处来的?”

  “公主府。”玄衣顿住脚步,态度如从前般恭敬。

  长乐凝视她一番,“林然身子如何了?”

  “林家主在府里养病,受不得风,还要养上一阵。”玄衣不敢说得太多,长乐警觉,言多必失。

  长乐不肯退步,在她袖口处看了一阵,“林家主是心病还是身上的伤没有痊愈?”

  “心病?这个、臣不知晓。”玄衣回道。

  一问三不知,长乐不问了,放过她,望着殿门一阵叹息。忽而明白秦宛的想法,一君一臣,天囊之别,若里面的是她,在秦宛的生死一事上,几乎是眨眼的事,何来这般蹉跎。

  信阳不肯见她,依旧将人拘在诏狱中。

  望着殿内明亮的灯火,她再次感应到帝王的冰冷和无情。

  与她分别的玄衣跨入紫宸殿,信阳黯然坐在案后,玄衣入内,也是不知。

  玄衣行礼,高声道:“陛下,林家主让臣将名单呈给您,说这是给您登基的贺礼。”

  信阳失神,玄衣的声音让她抬首,“你说什么?”

  玄衣重复一遍。信阳也没有太多的诧异,林然要么不做,做了就彻底拔除,她想得很周全。

  满殿朝臣想的都只是自己的生死,无人提议要拔除太后留在朝堂上的钉子,她定神望了望,名单上的人员很多,从高位如尚书,到末等的狱卒。

  她细细看过一遍,道:“太后处要处死秦宛,你找个时间去,在此之前让长乐去见一面,你盯着她,情况不对,就将人带回,直接赐死秦宛。”

  玄衣一惊,闻及处死、赐死几字,禁不住生出一身冷汗,不敢多言,颔首应下。

  宝座上的信阳,眸中冷意顿生,望着名单上的人名后,狠狠捏着案牍一角,力气之大,几乎想要捏碎木头。

  新帝登基,自有一番改革,几人欢喜几人忧愁,跟随她出征多年的将士封侯赏爵。

  信阳秉承先帝遗志,善待将士,给三位异姓王予以重任,不计前嫌,封赏陈晚辞,给予她公主的爵位,反是林然处,不见任何的封赏。

  旁人为她不公,她却在郡主府里抱着孩子玩投壶,捏着小手,带着她一道投。

  秦宛之事,已交给陛下,她不再过问,林家的生意交还给林肆,旁人忙得不可开交,唯有她成了富贵闲人。

  秦宛被赐死了。长乐见了一面后,玄衣带着人去秘密赐死,将尸身还给长乐,个中细节,林然没有再问。

  穆凉回九王府去见老妇人,她一人带着孩子,玩过投壶后,孩子兴致阑珊,林然让人拿来小鸭子,扭动机关,咯吱咯吱在屋里地毯上稳当地走着。

  信阳悄然而至,门一开,孩子就抬头,龇牙一笑,小鸭子不要了,扑到她面前,抱着她的脖子不放。

  林然微微一笑,见她二人亲昵,自己起身沏茶,请人坐下。

  孩子近十日没有见过她,一见就格外欢喜,抱着半晌不动。信阳抱着她在一旁坐下,同林然道:“我带了大夫过来。”

  林然沏茶的动作一顿,袅袅云雾迷失了眼睛,唇角的笑意维持不住,“我伤早就好了,要大夫做什么?”

  “治你的失忆。”信阳言简意赅,怀里的孩子在她脖子处蹭了蹭,带着稚嫩的亲热,她亲了亲信阳的脸颊,咯咯一笑,指着地上的鸭子,迫不及待地想要同她分享。

  两人动作亲昵,春风和煦,林然处却是惊天霹雳,茶水漫出杯沿,恍然不知。

  信阳伸手,扶正她的手,顿觉心如刀绞,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口,道:“我未曾告诉穆凉,你大可放心。”

  林然木然地坐了下来,没有问她为何得知的,此事只有她和秦宛知道,她没说,就是秦宛说的了。

  她对此事不想再说,无力去说,倦于去说,望着信阳怀中的孩子,“陛下就当作不知,你得江山,恢复大周国号,又有储君。朝堂之上,肃清逆党,太后病重,您可一展报负了。”

  您就莫要与我过不去了,可好?

  信阳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想离开洛阳?穆凉该如何?你这般做来与负心喜欢旁人何异?”

  “您错了,我忘了她,或许会喜欢旁人,她不如不见的好,就当我死了,总比青灯古佛来得强。”

  “你觉得穆凉在在意你会不会喜欢别人?她在意的是你能否平安,不是寻常女子的妒忌。你很自私,自私到我都瞧不起你。”

  林然觉得刺疼,“她有孩子,再过几载,看不见我,就会放下了。”

  阿凉说她喜欢孩子,眼前的这个孩子正好抚慰她的伤痛,总比日日看着她伤心的好,长痛不如短痛,与其纠缠一生,不如给阿凉自由。

  或许,在往后的岁月里,她也会喜欢旁人。

  信阳又气又心疼,不知该说什么,怀中的孩子待久了,蹭着腿要下去,她将人放在地上,劝道:“难不成就没有治愈的那日?”

  “你觉得秦宛做事,会留余地?”林然抬首,知她心里难过,安慰道:“我去江南待些时日,那里名医多。若能治好,我便回来。”

  “治不好,你就不回来了”信阳历来直爽,想而未想就说出最坏的打算,问得林然笑意酸涩。

  “陛下,我才十八九岁,不能让穆凉跟着我一生不宁。”林然依旧一笑,那些事她一人承担就好,何必让阿凉也跟着受折磨,这样对她不公。

  林然每一句就像刀戳在信阳心口上,她顿了须臾,道:“洛阳城内的名医很多,不用去江南。”

  “我听说江南有一大夫医术很好。”林然固执地开口,逃避般避开信阳的视线。

  “那就将人请入洛阳,世间没有皇家请不来的人。”信阳坚持道。

  “陛下,我的记性愈发差了,阿凉同我说的话,我很多都忘了。就像人入晚年般的那种,记不清旧日的事,再过些时日,阿凉就会发现了。我不想她伤心,她待我好,我不能将她推到火坑里。就像当年洛郡主知晓洛家有难,不肯向你您求援。她知你有难处,不能连累你。同样,我不能连累阿凉。”

  林然的声音很轻,信阳却听得很清楚,洛卿有自己的骄傲,林然亦是。

  她劝不得,站起身,望着林然:“我给你一年时间,我替你安抚穆凉,一年后不回来,我亲自去江南找你,另外,我也会告诉穆凉,让她恨你,恨你的无情。”

  林然笑了笑,“好,就一年,我答应您。”

  信阳瞧着她的笑,忍不住拍了拍她的额头:“陈氏江山恢复,洛家亦雪冤,你何时认我?”

  “明皇未死。”林然轻轻回应她。

  “好,我等你。”信阳不计较,走到孩子身旁,摸摸她的后脑,“听话。”

  两字也不知道说给谁听的,林然缓了口气,见到门旁的太医,她没有拒绝,任由他探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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