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页_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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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页

  她抱着被子,往榻内缩了缩:“喝水。”

  穆凉起身,亲自倒了盏热水,自己先试了试水温,才递给林然。

  心虚的人觑她一眼,而后就着她的手一口气喝尽,显得自己是真的渴了,喝完才敢看着她,眼睛睁得很大,意思是她真的渴了。

  她投机弄巧,穆凉也不理会,将杯子置于榻旁小几上,摸摸她的后颈,那里依旧一片湿润,唤人打了些热水来,道:“我给你擦擦身体,换身干净的寝衣。”

  林然乖巧地应了,怔怔望着她:“阿凉。”

  这两字从小唤到大,每每唤上一声就会觉得心里甜蜜,也知道阿凉是她的,旁人夺不走,可现在唤一声,就觉得心口疼。

  她趁着穆凉回身取衣裳的时候,擦了擦眼睛,乖巧地躺下来。

  穆凉取了衣裳回来,她便恢复常色了。

  穆凉先给她擦了擦脸,颈间的湿腻有些难受,她乖乖地配合,没有说话,直到穆凉脱下了她的衣裳,她才颤了颤,触及阿凉眼中的冷意,她又不敢动了。

  穆凉故意晾着她,将她衣裳换了,见到还未褪去的伤痕,青青紫紫,错落在身体上,尤其是肩上的那处,还泛着紫砂。

  她看了一眼后,再看着胸前的肌肤也难以产生旖旎的心思,迅速给她换过衣裳,端来粥,喂她吃下。

  她喂,林然张口就吃,吃一口就望她一下,一声都不敢出。

  吃完后,她兀自叹息,阿凉生气的时候真的很凶,比起哭的时候……她想了想,还是喜欢阿凉温柔,生气和哭都不好。

  不过,她能画一幅阿凉哭泣的图。

  只是,阿凉除去在床上外,好像没有哭过……她要怎么画呢?

  她认真想了想,没有结果,掀开眼皮看了阿凉一眼,躲进了被子里,蒙着脑袋,不如就画张那个时候的,横竖阿凉是看不见的。

  再顺带画阿凉生气的,决定后就想通顺了,等过几日就画。

  她极为听话,穆凉也省心。

  午后,打发去宫里的人回来,隔着一道屏风,林然也没有起榻,抱着被子问道:“太后醒了吗?”

  “醒了,召集朝臣说话,信阳殿下也在,家主想知晓,大可等殿下出来再问。”

  林然又道:“长乐在哪里?”

  “长乐殿下亦在,都是些重臣,想必是议论储君的事。”传话的人揣测道。

  林然看了一眼穆凉,低头道:“你去问问信阳殿下,让她得空回府,我有要事同她说。”

  传话的人应下了,屏风后没了声响,他小心地退了出去,迅速入宫去见信阳。

  太后病得不轻,难以起身,靠在榻上,神色落寞,也不提为何不见秦宛,就连长乐也不看一眼,唤着信阳近前。

  殿内还有三位王爷,他们对视一眼后,默不作声,都在好奇太后今日是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们好奇,太后伸手将一物交给她:“你赢了。”

  锦盒中装的是玉玺,信阳眸色聚集,伸手接过,道:“太后有何言,我尽力去办。”

  太后靠着迎枕,难见昨日的气势,憔悴不堪,认真想了许久,看向长乐与数位朝臣:“朕意已决,你们以后好好辅助新君,莫起不该起的心思,都下去吧。”

  数人是见证,瞧见这幕后,知晓新君已定,或满意或不甘心,都在太后的注视下退了出去。长乐走到门槛处,停了两步,回身去看。

  穆能后走一步,见她不愿走,便道:“殿下不走?”

  “走,九叔父先行。”长乐僵持不下,盼望着太后出声唤住她。她不求江山,只盼太后能够保下秦宛。君臣十几年,情分不浅,太后若开口,信阳不会再坚持。

  到时,她就能带着秦宛离开,不会这样苦苦挣扎。

  她在门槛处望了又望,实在忍不住,抬脚走回去,却被宫人拦住:“殿下,太后有旨,任何人不得靠近。”

  门外的众人都顿步,回头望着她,都不觉摇首,局势已定,长乐坚持也是没有用处的。

  长乐闯不进去,只得在殿外徘徊。

  殿里的两人心平气和,太后一直平视着前方,床榻一侧绣着金龙,那是皇帝才可用之物。她一直都很喜欢,这么多年也一直据为己有,从未后悔过。

  林然的话突然让她意识过来,她败局已定,从灭了苏氏开始,她就失去后盾。

  在位近二十年,她做了先帝没有做到的事,平定江山,休养生息,让百姓从战乱的烽火中走了出来,有衣可穿,有食裹腹。

  她不后悔。她有什么样的儿子,很清楚,就凭借着他的能力,能不能驱除前齐的余孽,攻进洛阳城,还是未可知之事。

  殿里寂静许久后,她才开口:“秦宛留不得。”

  信阳蓦地一怔,就因秦宛与长乐在一起,留不得了?

  太后在位多年,宠幸过的女子数不胜数,只是不曾碰过秦宛,如今竟是后悔了?她懒得多问,颔首应下。

  信阳答应后,太后摆摆手,不想再同她说话。信阳行礼,退了出去,长乐在外久等,见到她后,紧张道:“我可能进去?”

  “不知,你试试。”信阳不忍看她,疾步匆匆离去。

  长乐迫不及待地往殿里走去,不顾仪态,信阳也未曾注意到这些,反是公主府的人来寻她,她便匆匆回府。

  林然睡了很久,今日精神很好,与穆凉做一旁对弈,见到信阳后,她看向穆凉:“阿凉,我想吃桃花酥了。”

  穆凉放下棋子,也没有点破林然的调虎离山之计,带着婢女离开。

  林然这才开口:“阿凉不让我出门,有些事拜托殿下去做了。”

  她正经,信阳也不敢托大,认真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替我去试试秦宛,若是真的,您就直接杀了她,若不是,无论太后有没有旨意,都放她出来,不管她与长乐之间的事。我眼里揉不得沙子,哪怕她饶我一命,我也不想留她在世间。”林然垂眸,没有太多的情绪,将棋面上的棋子一一捡了起来。

  信阳不知她何意:“你要如何试?”

  林然眼睫一颤,捏着棋子的手猛地攥紧,半晌不得语,信阳发觉不对,紧张道:“可是试探她是截你那人?”

  “对……”林然声音发颤,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坐直了身子,正视信阳:“那人并未有杀我之心,若真是秦宛,那我必要杀她,哪怕背上罪名,也要杀。”

  她眼中如一潭死水,看不见光明,脊背挺直,却失去了属于她的灵动,就像是深陷泥潭之人,在苦苦挣扎着,却缓缓被泥潭淹没。

  信阳望了她很久,那抹无望的眼神让她想起洛卿。洛卿送她出征时,也是那样的眼神……她怔怔地站起,失手打翻了一旁的茶盏,冰冷的水浇在手背上,忽地醒悟过来,握着林然的手,心里陡然生起一股罪恶与愧疚感,“你、她对你到底做了什么?”

  “殿下放心,我会活得好好的,不会死。所以我在醒神后,才怀疑上她。旁人有机会截我,定然会杀之而后快,可是那人没有,这才是秦宛的特点。不杀人,也能教人痛苦一生。经过昨夜一梦后,我觉得我本想做什么折磨人的事,给她痛快就是了。”

  林然的话冷血无情,让信阳彷徨,她看着林然,心生一股慌乱:“你要我如何试?”

  林然阖眸,想起那人在耳畔的声音:“其实死很简单,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知晓。疼你爱你之人,过了几年就会忘了。这是短痛,你可知什么是长痛?”

  “长痛就是你看着曾经爱到极致的人,毫无感觉,忘得干净,不记得所有的事。这听着很荒唐,我做不到这样,但我能让你忘了所有的事,不记得你曾经的经历,哪怕以后经历的事也会不记得,活成傻子那样。”

  “这是留你命的最好办法,我不能杀你,但能让你毫无威胁,一个记不住事情的人,会活得很开心。”

  林然捂着脑袋,歪倒在榻上,那些话就像魔咒般日日在耳畔响起,心口处难受,遍身无力。她挣扎着看向信阳,脸上的血色在瞬息间散尽,努力开口:“殿下去试试,您若试探不出来,我再去。”

  信阳不知她为何而痛苦,心疼而无力,颔首道:“我现在就去。”

  她焦急,忙领着人去了诏狱,林然直起身子,摸着对面的棋子,阿凉刚刚摸过的,只是时间久了,还有一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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