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页_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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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伸手给林然脱下外袍,扶着她躺下,手臂间的伤就露出了出来。林然将衣袖往下拽了拽,掩藏好那些伤痕,冲着穆凉笑了笑。

  伤口结痂了,不像以前那样疼,林然也未曾在意。穆凉却知外表好了,骨子还伤着,尤其是伤了肺腑,非一两日可以好的,眼底闪过担忧,道:“我会守着你,不会离开你,且放心。”

  林然睁着眼睛看着她,眼底的明亮消失了,没有再说话,复又将自己缩回了被子里。

  穆凉笑话她:“近来,你学会做乌龟了。”

  林然没有回话,眼底湿漉漉的,带着湖水般的光泽,让穆凉心生柔软,俯身在她唇角上碰了碰。林然依旧没有动,穆凉心中多了不解。

  自小乖回来,她就变得沉默不语了,就连平日里的亲近也没有引起她的欢喜。若是平日里,她亲一亲,小乖肯定要回应的。

  眼下,她很平静。

  穆凉的心又凉了,坐在榻边许久,凭着林然方才的举措,不像对她心生厌弃,反而是怕了。

  怕得不敢接近她。

  林然为什么会怕她?

  她低眸看着林然熟悉的眉眼,面容清秀,从前肌肤雪白细腻,如今却是苍白的干涩,脸颊处也瘦了很多。

  她自回洛阳后,努力将林然身体养得好些,好不容易养起来的,现在毁得彻底。心里恼恨自责,还是无可奈何。

  长乐处毫无音讯,她着实等不及了,再等下去,林然的身体就熬坏了。

  她握起林然的手,置于唇角处亲了亲,心底的恐惧才消散,待松开她的手,又开始彷徨害怕。害怕林然陡然从自己眼前消失,就像小时候那般,怕自己照顾不好,丢了林然。

  穆凉在榻前坐了许久,直到天色擦黑,婢女进屋点灯,她才恍惚地站了起来,照旧去做自己的事。

  晚间的时候信阳过来了,林然将那份名单给她:“能招揽的就招揽,倘若不行,就借机贬出洛阳城,不能留,另外有几人殿下查查她们的底细。”

  信阳接过,上面的人出自凤阁,是秦宛的人,“你如何查到的?”

  “跟着长乐查出来的,不太确定,您再查查。”林然解释。

  信阳明白,“好,我去查,另外你想见秦宛,我去安排。你入宫去给太后请安,自然就见到她了。”眼下无宴,秦宛又是多疑,若是‘随意’撞见了,她势必怀疑,不如直接了当去紫宸殿。

  林然应下了:“好,我晓得了,待天晴,我就去。”

  信阳带着名单离开了,林然这才想起屋里还有阿凉。出府的事也该和她商量,她捧着茶盏,心虚地望过去:“阿凉,我会多穿件衣裳的,不会让自己生病。”

  “你去九王府难道没有穿衣裳?”穆凉定定地看着她,橘黄色的灯火下,将她侧颜勾勒得愈发温软,林然想摸摸她,本是最简单的事,伸出了手又缩了回来。

  她没有资格再碰阿凉的。

  穆凉注意到她的动作,心底的疑惑更深,她主动伸手握住她的手:“你好像怕我?”

  “没有,怕你做甚。”林然弯唇一笑,显得心虚更甚了,对上阿凉如浸了水般的眸子,心底的愧疚更深了,停顿了许久后,穆凉将她搂入怀里。

  林然呼吸一滞,心底更加难受,“阿凉,你最近怎地不去看孩子了。”

  “我今日去看了,她很好,不必牵挂。”穆凉拍了拍她的脊背,抵着她的头顶,“你想得有些多了,不如想想你自己可好,多为自己想想。”

  前几日林然吩咐人去搜罗很多小玩意来,用药水洗过,送过来。都是些有趣的小玩意,不知是谁造的,会飞的小鸟,走上几步的小木人,还有旋转不停的小鸭子。

  这些在大人看来,都是幼稚的玩意,孩子不同了,瞧见后就舍不得放手了,就连白貂也被冷落下来。

  林然看着对孩子不上心,心底里比任何人都想着。不知为何,她保持距离,就像方才与穆凉一般,明明想伸手,却不敢伸。

  两人躺下后,就不再说话了,林然睡在里侧,背对着穆凉,喝下药后很快就睡着了。穆凉却是毫无睡意,等林然睡着后,她将人挪近,紧紧靠着她,“小乖,好好睡一觉,醒来就变成原来的的模样,可好?”

  无人回应她。

  穆凉拥着林然,亲吻她的眉眼、鼻尖,落到唇角时,林然动了动,睡颜恬静,也就这时与往日无异,她深吸一口气,亲上去。

  林然在睡梦中动了动,极为不安,穆凉停了下来,轻抚她紧皱的眉眼,极力安慰她。

  寂静的床笫间,林然的呼吸重了几分,习惯性像穆凉处靠近,将手置于她的腰间,眉眼这才舒展。

  穆凉莞尔一笑,闭上眼睛,与她一同睡去。

  过了几日,太后召林然入宫。

  林然自从信阳回城后,就一直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太后召见也给了许多人想见见她的机会。林然膝下多了一女,信阳一脉得以延续,比起长乐,又胜出一筹。

  她接到旨意后,知晓是信阳所为,让人准备一番后,在指定的时辰入宫。

  宫里金吾卫换过一波,不听话的都贬了,陈晚辞进入金吾卫,废帝陈知辰膝下的子嗣只她一人得自由,且执掌兵权。

  她奉命去请林然,穆凉本不放心,得见是她,就没有跟着入宫。

  林然见她,莫名觉得愧疚,贤妃所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茶毒废帝,也给了信阳机会。

  陈知辰被送入诏狱后,没有经过大刑,就死在狱中,对外就称为太后赐死。

  至今都没人知晓废帝是病死还是毒.死,也无人去查,死后就匆匆去埋葬,连苏长澜的下场都比不得。

  信阳离彻彻底底地胜了,还剩最后一步,将太后赶出紫宸殿。

  陈晚辞着一身铠甲,英气毕现,也无喜气,见到林然后,忍不住问她:“听说我娘亲死前,你在她身边?”

  “嗯,就当替你给她送终了。”林然脸色平静,提起贤妃还是一阵惋惜。

  陈晚辞追问道:“她可曾有话给我?”

  林然细细一想,贤妃临终前对陈晚辞并没有提起太多,牵挂在心的还是洛家的事,或许人在信阳处,她足够放心。

  “说你在信阳殿下处比陪着她好。”

  “还有呢?”

  林然摇首:“没有了。”

  闻言,陈晚辞眼中一阵失落,无力地靠着车壁,“她心里是喜欢洛家姑母的,只她从来不提,时常对着一张泛黄的书信出神,不问外间事,贤字于她,恰到好处。”

  “她死得其所。”林然缄默少顷,说了五字,陈晚辞投来不解的目光,她张了张嘴,不该怎么说,母亲毒.死父亲,于她而言是件很残忍的事。

  她淡淡一笑:“洛家平反,她该瞑目,你去她陵前说一声,安慰她。”

  “我去过了,信阳殿下也去了。”陈晚辞道,她知母亲与信阳殿下不和,不明白信阳为何要去陵前祭拜。

  林然点了点头:“是该去祭拜。”

  随后,她靠着车壁不再言语,陈晚辞知晓她身体不好,就没有再说话,跟她时间休息。

  紫宸殿外来内侍婢女林立,五十步外,金吾卫交替巡守,手握佩刀,威武惶惶。

  林然今日坐着宫车入内,在紫宸殿外下车,陈晚辞伸手扶她,她委婉拒绝:“阿凉爱吃醋,还是别扶我为好。”

  她满身虚弱,一笑间就像冬日里凌寒绽放的红梅,风骨傲立。陈晚辞讪讪地收回手,她做不到林然这般洒脱。

  林然下车后,内侍来迎:“林家主,陛下久候,信阳殿下也在。”

  “晓得了,劳烦。”林然笑意粲然,与冰冷的宫廷极为不符。

  林然入殿后,太后打起精神,对这个少年人不觉提防。以前只当她是小小的商户,无权无势,经历这么多事后,已然改观了,信阳背后就是她在出谋划策,洛家的人都很讨厌。

  洛王爷拥兵自重,洛卿跋扈,到了林然这里,嚣张跋扈,心思狠毒,手段恶劣。

  短暂的沉寂后,她挺直脊背,居高临下地望着林然:“听说你病了,病得很厉害,不知可好了?”

  林然回道:“无事,诏狱一行,给了林然很多新的认识。人在皇家,无权无兵,是件很难过的事,幸好我改变了这个局面。”

  她开口就带着讽刺,让一旁的信阳侧眸。太后气得脸色乍变,眼下拿她没有办法,装作没有听明白:“你改变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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