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页_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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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页

  八王的王妃惯爱出城焚香,以此作为幌子,也不会有人在意,王妃去寺里焚香,他则从后山下山,在林中密会信阳。

  林间说话不易,信阳将人请入马车商谈。

  八王一掀车帘,就见到里侧的孩子,坐着车里,手在戳着白貂的脑袋,口中叽叽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他当即愣住了:“这是哪家的孩子?”信阳殿下离开洛阳两年,不会又添了孩子?

  信阳未曾察觉他的心思,也没有泄露小小乖的身份,只道:“故友所托。”

  “哪家故友?”八王不死心地问了一句,看着粉雕玉琢的奶娃娃,莫名想起林然幼时,也是这般的模样,他更加确定是信阳在外的孩子了。

  凭着信阳现在的身份,哪家故友会脑袋不好使地将孩子托付给她。

  猜测是一回事,说出来就变味道了。他一直觉得信阳过于周全了,朝廷的顶梁柱固然让人可敬,可揭开那层虚伪的表面,信阳还剩下什么了?

  两人方说了几句,就见孩子伸手拍了一下白貂的肚子,白貂如风般向信阳的脚下钻去,窝着不动了。小小乖当即爬过去,还要再打,信阳无奈抱住她,拍拍她的小手:“怎地那么坏?”

  小孩子依旧盯着白貂,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小手指着那只貂,不知在说些什么。八王玩味地看着两人,将白貂从信阳脚下抱上自己的膝盖,小孩子立刻就安分起来,抱着信阳的脖子不动了。

  八王见两人亲密的动作,不由笑道:“她是不想貂待在殿下的脚上,不想貂与你亲近。”

  信阳微微诧异,可孩子抱着她不动了,也不知是何故,她淡笑一声,没有接过这个话题,反问起宫里的情势:“林然如何?我不敢带大军回城,也是怕陈知辰狗急跳墙,对林然不利。叔父可有办法,将林然带出宫?”

  抱着小的,还要惦记大的。八王慨然一笑,“我在宫里无人,怕是不可。只要殿下快速入城,一夜间解决洛阳,新帝就来不及对林然动手。”

  “我曾想过,可洛阳城内的布防都已改动,无法窥测,不敢贸然行事。”信阳皱眉,她不能孤注一掷,林然生死大过那个虚妄的位子。

  八王许久不管朝堂事,对城内布放也是不清楚,道:“金吾卫轮流当值,其余便不知晓了,我回城给殿下去打探一番。”

  “也可,劳烦叔父了。”信阳道谢,肩上的孩子动了动,双手搂着她的脖子,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不识眼前的人。

  八王见她转过身子,朝她伸手,忍不住逗弄:“八爷爷抱一抱。”

  信阳沉了面子,方想开口,可辈分一事在林然处就一句弄不清楚了,在小小乖这里更是不清,索性不去理会,道:“她不喜生人。”

  “原是如此,臣还未曾恭喜殿下。”八王朗朗一笑,掀袍踏下马车。

  信阳没有在意他意味深长的笑,那只白貂复又钻回她的脚下,孩子又动了动,踢了踢脚,不喜它的走近。

  部下赶着马车,车子一阵晃动,孩子闹得更加凶狠,蹭着小腿就要从信阳身下下来。她才学会走路,尚且不稳,扶着信阳的手,抬脚就要踢白貂。

  真是越大脾性越不好,信阳将她腾空抱起,拍拍她的额头:“不久前还喜欢它,抱着它睡觉,怎地又打又踢?”

  孩子不理她,扭动着小身子,闹腾不休。信阳无奈,将白貂从车窗里递给部下,怀中的孩子这才安静下来,复又抱着她的脖子。

  信阳未曾带过孩子,不知其中艰辛,刚满周岁的孩子将走未走,明知那里的路不好走,偏偏要过去,走两步就要摔倒。

  自己摔倒倒还好,不哭不闹,抱起来就成,若是旁人不小心导致她摔下来,哭声震天,隔着几间屋子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这样的性子也不知随了谁,又坏又爱闹腾,她无奈戳着她的脑门:“回去就丢给穆凉,闹腾她去,祸害林然去罢。”

  趴在她肩上的孩子装‘死’不动了。

  马车徐徐地向山中走去,也没有引人怀疑。

  新帝的病愈发严重了,太医整日待在侧殿不敢离开,日日候着。人在病中,心情愈发焦躁,殿外时不时传来帝王的唾骂声,还有摆设摔碎的哐当声。

  萧瑟的秋风下,新帝的怒火让人更觉得疼,每每听到唾骂声,廊下的宫人内侍脊背就被冷汗打湿,伴君如伴虎,他们的脑袋随时都会搬家。

  新帝一病,朝堂政事也没有耽搁,大皇子在殿内时常伺候着笔墨,他为皇后嫡出,又是兄弟中最为年长的,此时最好把握机会。

  最好的打算就是帝王一死,江山就是他的。

  信阳依旧在江南,迟迟不归,新帝对她失去了耐心,以林然寄过去的家书也没有回信,他等得不耐烦了,可人又没有要反,旨意送去江南,信阳也回了,杀尽前齐余孽后就回。

  他等到信使的回信后,一脚将人踢翻,怒骂道:“杀尽是什么时候?”

  信使被踢得翻了身子,迅速爬起来,匍匐在地,不敢吱声。

  大皇子在侧,觑了一眼帝王震怒的神色,低声建议道:“父皇,不如让林然再写信过去,不然她在宫里也是无事。”

  “去、将她找来、快去。”新帝拽过大皇子,暴躁地将人推到,“去找她、去……”

  大皇子慌张地爬起来,脚不沾地地向殿门口走去,让内侍将人带来。

  林然来时,新帝已平息怒气,信使早早地退了出去,大皇子在旁伺候着,给他端茶递水。她瞧着眼前冰冷的摆设,依旧波澜诡异的氛围,俯身行礼。

  大皇子先出声:“林然,姑母道杀尽前齐余孽再回,你觉得该如何将姑母请回来?”

  林然淡笑,非请而是骗,道:“信阳殿下最是重孝,不若陛下传书于她,太后染恙,她必会回到洛阳。”

  “太后早就染恙,也未曾见她回来,你这个法子不行。”大皇子与新帝长得颇像,就连鄙弃的神色都是一样令人厌恶。

  林然偏首不去看他,再道:“陛下让太后下懿旨,道明思女心切,就可。”

  太后与信阳之间的感情,新帝也清楚,母慈子孝不过是做给天下人看。就凭着太后当年下旨赐死洛家满门,信阳与她之间就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并没有感情。

  新帝不信,“不妥,你再换一计。”

  林然迟疑:“太后都唤不回她,林然又能如何?”

  “她不回,你去请,如何?”大皇子阴沉一笑,几步走下御阶,走至她跟前,笑说:“孤对你也是不信,不若你饮下毒.酒,亲自将人请回,她不回,你就会死。”

  “这样的办法好像不错。”林然恬静一笑,与紫宸殿内的诡异之色极是不符,她不喜旁人靠得太近,后退两步,低声道:“你觉得她的性子会甘心屈服?我若有事,她会挥兵洛阳,到时大皇子得不偿失。”

  她眸色澄澈,言笑晏晏,就像说着欢喜之事,让大皇子心口一滞,挥手就打向林然。

  林然也非愚蠢之辈,后退两步避开他的突然出手,依旧一笑:“大皇子的功夫不好,不如回去再练练,你的姑母心中只有一人,就是早去的洛郡主,任何人都进不得她的心。就算你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她也不会眨眼睛,除非你让洛卿死而复生。”

  一番话冷情冷血,像极了信阳给世人的感觉。

  大皇子一时无言,若是寻常人,死了就死了,林然手中还有富可敌国的银子,死了太可惜。他忍了忍,道:“国库空虚,林家主可能为国尽忠?”

  “好说好说,只是银子都是死物,短时间内也运不进洛阳城,大皇子若能等,我便写信给穆郡主,让她去办。”林然大方,也不再说什么拒绝的话,眼下保命要紧。

  林家主素来大方,大皇子也是有所耳闻,也没有丝毫的疑惑,令人去取来笔墨,盯着林然落笔写信。

  林然敛其孤傲,信中所写无非就是交代穆凉将洛阳外的银子都取回,悉数交给朝廷。

  她欲罢笔,大皇子出声:“还有林家粮仓?”

  “林家粮仓?”林然蓦地抬首,抬首怔怔地看着她,“林家哪里来的粮仓。这么多年来,林家丝绸生意红火,早就不再种植粮食,哪里来的粮仓?”

  她作势不解,大皇子冷笑:“林家主莫要抵赖,粮仓里的粮食可是要给信阳谋反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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