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页_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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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页

  滔天的恨意扑向她的头脑,也不想顾及什么姐弟情分,将人狠狠地丢下后,吩咐道:“送进昭狱里,问出林然的去向,问不出,每日杀一名他膝下的皇子。”

  “信阳……”御座上的太后颤抖着身体,吓得直接站了起来,面色狰狞,“你太过残忍了……”

  信阳所为,与恶魔何异?

  信阳冷笑数声,眼内的厌恶毫不掩饰,手中的佩刀脱鞘而出,落在陈知辰的肩膀上,刀锋向下,割出一道血痕,徐徐道:“不如一把火直接焚了整座宫殿,来得更为迅速。”

  太后不敢言语,殿内的兵都是听信阳的,她就算反抗也没有用,闭上嘴巴,默不作声。

  陈知辰疼得笑不出声来,肩膀连带着整只胳膊好像都要麻木了,他身体本就不好,被她这般折磨,疼得恨不得晕死过去。

  他不出声,信阳就不收刀:“就算我今日杀了你,也无人敢说一声我的不是。”

  “你……”陈知辰痛得满头大汗,他并非是信阳这般常年征战之人,耐不得疼,喘息几句后,张了张嘴巴:“不知道,她在昭狱被人截走,就失去了踪迹。”

  信阳松开他,照旧吩咐一声:“丢去昭狱,留一命即可,另外,召集百官开朝议事。”

  说罢,她不再去管,带人去找林然。

  洛阳城内人心惶惶,东方刚露白,也没有百姓出来,就连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朝臣也不敢露面,被府兵守在府里。

  金吾卫带着太后的旨意,挨个进府去拿人,有罪者直接拿下,无罪者去紫宸殿上朝。

  穆能一直未曾回府,侧门外有一人靠着墙角坐着,单薄的衣裳在秋风中下显得很冷,侧门处的门人见到她后,觉得有些眼熟,也不好出声。

  直到很久,那人站起来,扶着墙壁走过来,脸色憔悴,虚虚一笑:“与王妃说一声,就说林然见她。”

  她几乎迈不动步子,唯有王府最近,走投无路下敲响了侧门,但愿王妃能够收留她半日。

  洛阳城内变故已生,不知是谁胜了,她无暇去管问,唯有见到阿凉才可。靠着墙壁深深喘气,她又累又疼,分不清自己到底度过几日。

  彷徨之际,她又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眼神飘忽,黑暗与眼前的光景交错着,努力睁大眼睛,不敢睡过去,一睡就怕真的见不到阿凉了。

  她不知等了许久,在冷风中瑟瑟发抖,没有等到魏氏过来。她努力呼吸着,欲起身时,忽觉肩膀一痛,继而是铺天盖地的疼袭向全身。

  这一幕像极在昭狱里,不问是非就动刑。

  恍若又回到昭狱,可鼻尖的呼吸与昭狱不同,背上的疼几乎要麻木,就像千斤压来一样。

  四肢没有捆绑,也无力去反击,早知会惹来一顿打,就不该来王府求救。

  她无力地想着,忽然想起阿凉同她说过的一句话:莫要打脑子,会变傻。

  那句话涌上脑海里,她伸手捂住了脑袋,不能变傻子……

  疼到呼吸都变得困难时,那些人停了下来,耳畔响起细碎的脚步声,许是被打跑了,疼也能给人动力,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爬起来就小跑着离开,也顾不得身后是何光景。

  出了小巷子时,眼前就是天眼地转,双腿都跟着一阵麻木,再也迈不动脚,大口呼吸,连带着心肺都跟着疼。

  疼过就走不动了,她看着无人的道路,失去了方向,头重脚轻般依靠着墙角,睁开眼睛极力去想着离此处最近的是哪座府邸。

  想了片刻,记起信阳公主府应当是最近的,只是走上小半个时辰,约莫走不过去了……昏昏欲睡时,脑海里浮起阿凉的容貌。

  十多年如一日般的笑,让人如沐春风,暖到了心坎里。

  “阿凉……”一声低呼自唇角处溢出,林然笑了笑,小步往前走着,四肢跟着乏力,官道上不少人策马行走,她不敢随意求教。

  魏氏都可见死不救,旁人哪里还敢再信,指不定又惹来一顿打。她摸着肩膀上的棍伤,举步维艰,待走出九王府的范围后,她猛地呼出一口浊气。

  不知何时,身旁停下一马,她紧张地望过去,眼前一片白雾,看不清来人,她警惕地出声:“你做什么?”

  “小姑姑?”谢行皱了皱眉,似是不敢相信眼前灰头土脸的人是林然,不确信地唤了一声。

  林然看不清人,却听出来他的声音,一口气闷在胸口,如何都吐不出来,也不再坚持下去,阖上眼睛,倒了下去。

  洛阳城内四门紧闭,东华门由王简把守,无太后懿旨,不准进入,皇后等后妃全部幽禁在冷宫里。

  秦宛在城门攻破后露面,被请入紫宸殿,信阳也不阻止,整座城池都在她的手中,秦宛也翻不出风浪。

  唯独林然不知所踪,洛阳城内翻天覆地,金吾卫到处寻人,就差没有挖地三尺。

  信阳的军队打扫战场后,退出洛阳城,在城外十里安营,秩序如常,没有拥兵自重,太后重回紫宸殿理政,召集朝臣,商议陈知辰之罪。

  长乐从城外归来,见到数万将士后,心中那股野心忽而平静下去了,眼下信阳之势,无人可挡,就连太后怕也受她桎梏。

  江南军队撤出洛阳城,北衙军与金吾卫还在城里四处戒严。金吾卫本是皇帝亲兵,眼下在外城里游走,让人心更加不安。

  秦宛请求将金吾卫撤回,太后犹豫,信阳不留情面地回绝,群臣不敢言语,一时间,朝堂上的局势分明。

  苏氏为太后,终究是太后,要想重新称帝,怕也要费一番功夫,经此之事后,先帝子嗣凋零,留下的也只有信阳与长乐二人。

  两人之间的差距,并非是一星半点。

  一人是军功赫赫的大将军,征战多年,肃边境,戍河山。

  一人在朝毫无功建,勾栏调笑,朱门内醉,笙歌艳舞。

  朝臣的心已开始偏向信阳一侧,单看两人实力,定然是信阳,但太后与信阳之间素来感情不和,且隔着洛家的恩怨,这场较量,也未可知。

  穆能冷眼旁观,不去理会,秦宛本就是太后心腹,她的话代表的便是太后的意思。他不置一词,反是六王出声:“金吾卫本该保护帝王安全,怎奈朝堂无帝,保护一说便没了实事,在外安抚百姓也算是益事。”

  秦宛回首看着发言的老狐狸,“六王爷是在劝谏太后早定皇位?”

  “臣无此心。”六王皱眉,讪讪地退下。

  信阳瞧着剑拔弩张的秦大人,弯唇一笑,玩味道:“调回金吾卫也可,追逆党一事不如让城外五万兵马来做,让他们进城,秦大人就安心了。”

  “他们入城,更会引起百姓恐慌,信阳殿下安的是何心?”秦宛一言挡回,清丽肃正之色,与往日大为不同。

  伶牙俐齿一事,信阳本就比不得林然,更遑论秦宛,她一时无言,反是长乐开口:“金吾卫眼下无事,又无统领,倒不如先选出统领,留一波人在外安抚百姓、追寻逆党,其余的人退回宫内,守护太后。”

  太后这才回应:“也可,就这么办,至于金吾卫统领一责……”她顿了顿,范奎一死,其余的人能力不足,也不知该由谁来掌控。

  本质上能力为上,可她深陷困境,谁对她忠心更为重要。

  “金吾卫副统领只剩下王简一人,他辅助臣救下太后,居功甚伟,眼下是最好的人选。”信阳语气生硬,抬眸直视太后,也不去看秦宛是何神色。

  朝堂上其余的文臣武将纷纷闭紧嘴巴,他们本就保持中立,眼下信阳之势,咄咄逼人,太后显然招架不住。

  金吾卫统领一职牵连甚广,新帝若不失范奎,也不会孤立无援,给了信阳机会。

  众人缄默不言,就连秦宛都没有出声,太后在沉吟,她有些左右摇摆不定,眼里的灰败再次浮上眼球,“金吾卫先由王简暂领,容后再议。”

  她用了拖延一策,依旧未曾死心,秦宛舒心,群臣辨不清自己的心思,眼下的事便是洛阳在信阳手中,太后不安,不愿受她掌控,极力挣扎,想要安插自己的人。

  朝会一直延续到中午,群臣站得腿脚都麻了,依旧没有结束之兆。他们清晨就被金吾卫捉了过来,见到同僚被抓,心中甚是煎熬,又经历一番权势之争,恨不得现在就回府抱着妻儿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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