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页_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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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页

  林然想了想,灵机一动:“我知道送什么了。”

  她起身就往书房跑去,让穆凉看不清她的心思,索性不去管了,莹白的指尖摸着玉树。林然并非是心疼,只是不甘心罢了。

  尤其是违心的恭贺,本就是不好受,还要花费银子。

  黄昏时,林然从书房走出来,将一副花卷递给穆凉:“好看吗?”

  画上是一株青松,画技寻常,并无难得之分,穆凉不解:“你送青松图吗?

  ”

  “对啊,我将陛下比作青松,与这株青松的玉树并无差异啊。”林然自信地扬了扬下巴,夸自己道:“我画得不好看吗?”

  她极为自信,让穆凉不好否认她,只好点头附和:“确实很好看,只是送陛下极为不妥,她会嫌弃你的。”

  这幅画简直难以入目,穆凉作势捂着额头,头疼道:“你还是送玉树为好。”

  “我送青松图,就送这个,你看还有我亲笔签名,多有面子。”林然不听劝,她画得就是难看了些,正好送陛下。

  穆凉不劝了,她心意已决,再劝也是无用,思忖了须臾,就让人将画装好,到时随着林然一道入宫。

  今日入宫还有父亲在,想必不会出事,她嘱咐了几句,送林然出府。

  两人近日里心结未解,但林然也不再拒绝穆凉的好,只依旧隔着疏离,谁都不忍戳破窗户纸。

  林然入宫后,穆凉就在府里等候。

  入东华门后,她就遇到步伐缓慢的信阳,脑壳一痛,自己也放慢脚步。

  谁知,她慢,信阳更慢。

  她做贼心虚,将惊鸿送到她的别院去,也不知如何了。她索性就停在原地,寻找着相熟的人来搭话。

  信阳索性往回走,揪着她的衣领,趁着无人在意,将她拖去暗处。

  天色昏暗,也无人在意她二人,林然觉得撞阎王怀里去了,忙挣扎着要跑,“殿下,注意分寸,你揪着我会被别人误会的。”

  “误会?你往我府上送女人,好意思说误会,你对得起洛卿吗?”信阳气得脸色发白,将人按在墙上,想起惊鸿的那张脸就觉得头疼得不行。

  世间,哪里有人给自己阿娘送女人的,林然这个小东西做事太混账了。

  林然就是单纯想看她笑话,没有在意那么多,横竖她要‘养病’,得些乐趣也是好事。她背后抵着墙壁,心虚得腿发软,咽了咽口水道:“不是我送的,是惊鸿自己要去的,求到我这里。您看她多柔弱,我舍不得拒绝,就答应下来了。”

  “柔弱、舍不得拒绝……你信不信我将你这番话告诉穆凉?听长乐说她送了算盘,这次正好用一用,也省得你在外沾花惹草。”信阳气得口无遮拦。

  洛阳城内人人知晓惊鸿跟了她,在她背后议论不休,林肆还问了她,若有心,他阿姐不会生气的。

  林然办的这叫什么事?

  她气得又添一句:“洛卿若在,你这么对她,她肯定打断你的腿。”

  林然吓得眼睛不敢眨了,“我又没有送给她。”

  “你送我,有区别吗?”信阳握拳,若照她平日里的脾气,早就揍人了。

  “自然是有区别,我又不是你生的……”林然捂着脑袋,嘀咕道:“打人不打脸的。”

  她料到信阳会暴怒,只是在宫里动手还是没有想到的,早知道就跟着阿爹一道来就好了。

  信阳被气得一句话说不出了,将人松开,顺势理了理她褶皱的衣领,忍耐道:“滚。”

  林然迅速地滚了,在宫道上见到阿爹,吓得拍了拍胸脯,揪着他的袖口就不放了,“阿爹,你可晓得我刚刚差点被人打了。”

  “活该被打。”穆能嫌弃她,拍开她的手。信阳前几日就来问过他,都已经告过状了。林然做甚不好,非送女人给信阳。

  被打也不冤枉,不值得同情。

  林然叹息,阿爹也变了。

  晚间筵席开始的时候,明皇接受百官朝贺,威严尽显,信阳居她之下,距离最近。她一人饮酒,对面的苏长澜凝视她不语。

  殿内其他人推杯换盏,不在意她们,只有林然饮酒时不忘看一眼,拽着阿爹的袖子:“阿爹,你瞧着那两人。”

  “莫怪、莫怪,谁被苏长澜喜欢上,就像是祖坟被人挖了一样。”穆能打了比方,与八王对饮一杯,甚是快活。

  林然不悦,道:“阿爹,你比方不对,挖了她祖坟,不等于挖了我的祖坟,我又没招惹她。”

  “随你、随你。”穆能不理会她,转身走向八王,两人继续把酒言欢,留林然一人呆呆坐着。

  明皇周围总有佞臣去恭贺,信阳与长乐毫无动静,端坐不语,秦宛在一旁站立,眸色平静。

  今晚气氛透着诡异,林然埋头喝酒,也有不少人来敬酒,她位分卑微,不好拒绝,只得一一应下了。

  酒量再好,也架不住别人灌酒,她喝了不知多少杯,有些晕乎,靠近御座的两人依旧沉默不语,就连想去给陛下敬酒的朝臣都不敢过去了。

  苏家权势如日中天,比起信阳都不差,就差边境的几十万兵了。

  信阳的呼声更为高些,只陛下更为宠信苏长澜,让不少人却步,不敢随意去攀附。

  林然与她们想法不同,想的却是:苏长澜得到皇位后,那信阳岂不就是她的囊中物了,就像案板上的与鱼肉,任她宰割了。

  囚禁在宫里,都是一句话的事。

  她想着忽而起了鸡皮疙瘩,扬首喝了一杯酒,上座的苏长澜终究忍不住起身,端着酒盏走到她的面前,阴阳怪气道:“信阳殿下,今日新得一知己,听闻是倾城之貌。”

  林然离得有些近,听得不大真切,就俯身去听。

  信阳道:“自然倾城,比起苏将军,温柔又怜弱,见了让人心生不舍。”

  咦?这是她的话,林然咋舌,她欲再听,面前多了一少年郎,手捧着酒盏,恭谨一礼:“小姑姑好。”

  谢行声音极为大,引得信阳与明皇都看了过来,尤其是信阳听到那声小姑姑后,手几乎捏碎了手中的杯盏。

  林然不知他来做什么,端着辈分就没有站起来:“谢小郎君有何事?”

  “那日见小姑姑功夫颇好,不知师从何人,我也想去拜师。”谢行腼腆一笑,极为憨厚,端着酒先干为敬。

  林然不好拒绝,也照旧喝了一杯,解释道:“我是穆槐穆师父所教,你若想拜师,可去问问九王爷,穆师父是他的旧将。”

  穆槐功夫好,当年能主动退了下来,可见却有几分血性。

  谢行闻言,咧嘴一笑,忙揖礼道谢:“多谢小姑姑,侄儿这就去找九爷爷。”

  这乱七八糟的辈分听得信阳脸色冰冷,将手中的杯盏撩下,看着干站着的苏长澜:“苏将军无事就回自己的座位,莫挡着我的视线。”

  当着旁人在,苏长澜不好过分,只得忍着回到自己座位上。

  谢行在武功上极为钻研,模样憨态,不像是阴险狡诈之辈,只穆能在饮酒,他不大好意思打扰,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林然瞧着他呆呆傻傻的样子,笑了笑,眼前突现一抹阴影,长乐捧着酒盏过来。

  今日也不着红裳,一身碧绿色的罗裙衬出几分娇嫩来,细细去想,长乐比阿凉也只大了几月罢了。她往一侧挪了挪,长乐欣然坐下,“陪我喝一杯。”

  “不喝,我已经头晕了,殿下找旁人去喝。”林然摆手不应,单手撑着自己下巴,眼睛都带着几分迷离。

  长乐也不理她的拒绝,亲自给她斟酒,“新婚大喜,感觉如何?”

  “不好。”林然诚实道,都怪信阳殿下,没事去打什么比方,害得她日夜不宁,阿凉主动诱惑都不敢去碰一碰,亲一亲。

  长乐将酒盏递与她眼下,奇怪道:“哪里不好?”

  林然看着酒液中自己一双漆黑的眼睛,顺手就接过来,大口饮尽:“碰、不能、亲亲也不能。”

  她一番话颇像个小怨妇,笑得长乐直不起身子来,又恐旁人怪异,便忍了忍,道:“为何不能,你又惹了阿凉生气?”

  林然不答了,托腮想了许久,长乐又给她斟了一盏,她喝下了,酒能让人说实话,顺口就答了:“不是,是不能……”

  她诚实地回答,让长乐摸不着头脑,“不能是什么意思?”

  “不能就是不能。”林然懊恼,都怪信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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